的動靜,她倒是想看看皇后來慈寧宮能幹什麼。
不過端敏公主卻來的不順利。已經是七月,天氣正熱,端敏公主來京路上得了風寒,又耽擱幾日。皇后跪在太后面前,說罷這話還沒起身,又道,“皇額娘,臣妾……”
她話沒說完,外面宮人來報,“太后,大事不好。”
“何事?”
“簡親王得了急症,昨夜薨。端敏公主得知訊息,已經往回趕了。”
皇后臉色一白,“什麼?!”
太后也吃了一驚,“簡親王年紀輕輕,怎會得了急症!就這麼去了?”
那吃驚不似做作。
然而太巧了。端敏公主正要進京的這一個月,桑枝失蹤,快要到京城,竟然簡親王去世!
皇后面無血色,再抬頭看太后時,哪還有半點服軟的樣子。
簡親王……她嫡親姐姐的夫婿,就這麼去了,這讓她姐姐怎麼辦!月餘一直緊繃的皇后娘娘,此刻一晃再晃,幾乎站立不住。
蘇麻喇姑忙道,“快宣御醫!”
皇后被送回坤寧宮。
蘇麻喇姑道,“太后,桑枝這奴才——”
“管她作甚,她們這些不成器的東西,不戰而敗,真是令哀家失望。”
蘇麻喇姑沉默下來,目送幾欲昏倒的皇后離去,心中竟湧出一絲絲極為複雜的情緒。
董鄂妃和靜妃聞訊,急忙過去看望。皇后娘娘面色慘白,緊握著給端敏公主準備的見面禮咬緊了牙關。
“爭權奪利這條路,要付出血的代價。”靜妃冷淡地說,“皇后娘娘,總要有人死的。”
這些話,皇后如何不懂!只是當真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皇后怎能不心上一陣撕扯。
靜妃又說,“桑枝應該沒事,沒有訊息才是最好的訊息。”
然而董鄂妃看著病倒的皇后娘娘,卻想起自己無辜喪命的兒子和兄長。這一路過來,死了太多她們愛重的親人。而依然屹立不倒的,始終都是慈寧宮。
慈寧宮不倒,倒的永遠都只會是別人。
要麼就此屈服,要麼——她們唯有背水一戰。
走出坤寧宮大門,靜妃淡淡看一眼董鄂妃,“再拖下去,下一個死的人會是誰呢?”她們都知道最後一步重棋握在董鄂妃手裡,靜妃輕描淡寫暗指的實則是董鄂妃的性命。
董鄂妃亦面無表情,“雖然你與本宮現在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但相比皇后,你卻令人厭惡。”
靜妃勾唇,“彼此彼此。”
她們一左一右,背向而馳。
就在要進入承乾宮的那一刻,董鄂妃轉頭望向隔壁的鐘粹宮,那裡是貞妃所在地——倒不是不可以儘快下了最後一步棋,只是……擔心貞妃做傻事。凝望鍾粹宮半晌,她嘆息一聲,終究還是回了自己宮殿。
可事情並沒有停止。半夜時分,鍾粹宮突然燈火通明,吵嚷不休。董鄂妃咳嗽著起身,詢問宮人,“怎麼回事?”
“娘娘!貞妃,貞妃娘娘出事了!”
董鄂妃一愣,驚得猛一陣咳嗽,咳出大口的血來。嚇得宮人急忙要喚御醫,董鄂妃攔住,“不必,立刻去鍾粹宮!”
她甚至沒有穿好衣服,隨便踩上一雙鞋,就急急忙忙直奔鍾粹宮而去。
鍾粹宮的絳雪軒,大火。據說,貞妃就在絳雪軒內。
“如兒!”董鄂妃大驚失色,喝道,“救火,快救火!”她的妹妹董鄂如,她已經許多年沒再這樣稱呼過貞妃了。被宮女扶住的董鄂妃眼看著大火熊熊,幾欲昏過去。
火無情地蔓延著,裡面的宮人進進出出地潑水,火勢小下去,卻沒見到貞妃的人影。
夜黑風高,董鄂妃被宮人攙扶著,幾乎站立不住。她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只始終沒見到有人出來。董鄂妃幾乎絕望了。
偏在這時,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都在這裡做什麼?”
董鄂妃回頭一看,那人不是貞妃是誰?!她甩開宮人的手,幾步上前,“如兒!”
貞妃一愣,“……姐姐?”貞妃複姓董鄂,單名一個如字。盼她如意。她已經很多年沒聽過“如兒”這個名字了,一時間心頭又苦又燙,百味陳雜。
“你……你沒事……沒事就好……”還沒等握住貞妃的手,董鄂妃就倒了下去。
“姐姐!”貞妃心臟陡然提起,二話不說抱住董鄂妃,急道,“叫御醫,快傳御醫!”
她沒有在絳雪軒。她耐不住相思苦,去了承乾宮。就站在不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