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張無憚兩次來都是直奔百花樓,真不知道他會選什麼地方落腳,總不能滿大街走著“憚弟”地喊。
令狐沖左右看看,隨便選了個方向,正邁步而行,聽到身後有人喊道:“前面的可是令狐大俠,還請留步,小的奉教主之命,來接公子!”
他扭頭看去,見一人頭包紅巾匆匆跑來,手中揚著一個紙條。令狐沖接過來看,見確是張無憚的筆跡,笑了一笑,聽那人道:“我們教主說您肯定要出來尋他,特命我來領您過去,我輕功不濟,緊趕慢趕的總算是趕上了。”
“辛苦你了。”令狐沖禁不住又笑了,將紙條收好道,“你們教主也真是有心了。”
造個皮筏子對朱停來說完全是信手拈來,令狐沖到地方後,發現他都已經造完了。因門外漢張無憚根據後世的流線型原理提了幾個意見,朱停便著手做了第二個。
張無憚不得不承認比較起來自己當年做得真的很醜,怪不得不論張翠山還是殷素素都不肯戴,連張無忌那次都破天荒沒聽他的哄騙。他跟令狐沖著重強調道:“那個鹿皮筏子雖然醜,但救了我的命呢!”
“當年就是師孃發現的你,我和六猴兒把你抬上岸的。”時隔太久,令狐沖就記得這個,對皮筏子真沒什麼印象了,仍賣力地誇了一陣。
待幾次在附近水域試驗後,張無憚見效果很好,三人乘上去能撐數個時辰,便命手下將朱停送至光明頂。
令狐沖從他口中聽聞他接下來數個月要久居光明頂了,掐指一算,嶽不群給他規定的三個月歸山之期還有半個月的富餘,實在不想浪費了,便道:“我先同你去崑崙山遛一遭再回去。”
張無憚也在計算日子,且早有計劃,搖頭道:“不如先去天鷹教總壇,六扇門總捕頭金九齡也該找上門來了,衝哥,你介意嗎?”還不知道胡青牛研製出能抑制生死符一年的解藥了嗎,雖然金九齡未必能這麼快便拿到十香軟筋散的配方,可三個月過去了,至少得有個雛形了。
令狐沖全然無所謂,笑道:“這有什麼可介意的,去哪裡浪不是浪?”
張無憚正色道:“我才不跟你浪,少俠請自重。”
他們如今雖還有那層窗戶紙在,可彼此都算明瞭心意了,有時開些沒品的玩笑,兩人都樂在其中,有說有笑回了百花樓向花滿樓辭行,徑向天鷹教而來。
殷天正如今一半時間在自家總壇,一半時間在明教總壇,此時恰好不在,張無憚也省了事兒,只去拜見了留守天鷹教的殷野王。他舅舅如今是徹底死了過繼他的心,滿心期待著他生個兒子掛靠過來。
兩人說了些江湖近來發生的大事兒後,殷野王就禁不住問道:“無憚,翻過年你就十九了,眼看著就得行冠禮,舅舅如你這般年紀時,小妾都娶了兩房了,你可有中意的姑娘?”
張無憚唯有苦笑,他今年虛歲也才十八,二十才加冠,怎麼殷野王上嘴皮碰下嘴皮好似加冠禮就在眼前了一般,聽他繼續道:“你同阿離只是兄妹,我倒聽聞峨眉派周姑娘不錯,周王雖兵敗了,舊部仍有存活,娶了她於你也有好處。”其實他對這個人選不是很滿意,別的不說,單就峨嵋派那個滅絕師太就叫人頭疼,食古不化,道理都講不通,有這麼個人物當親家,可真夠受罪的,更何況周芷若身份得保密,周王舊部根本就不可能知情。可要孩子真喜歡,他也不多說什麼了。
張無憚一聽他這是做過充足功課的,殷野王是見過周子旺一雙兒女的,又知道他閨女小字,猜到周芷若真實身份也不稀奇,便笑道:“舅舅可別多心,我同周姑娘也只是兄妹罷了。待她出了孝,還當請您和峨眉那邊作個見證,我二人要皆為義兄妹呢。”此事他同周芷若是已經說定了的。
殷野王本以為十拿九穩了,想不到竟是這麼個結果,大失所望,緩了一緩才道:“前幾日我上光明頂,楊左使還來探我的口風呢……”沒關係,咱有的是人選,外甥這麼優秀,還愁娶不到好姑娘?
張無憚無奈道:“舅舅,楊姑娘才多大小,差著歲數呢,她就是個小妹妹啊。”還是話都沒說過幾句的那種。
“是小上幾歲,可也有限,我看你正巧也不像是想即刻完婚的模樣,正能等上兩年。”殷野王說罷,見他實在不像動心的模樣,只好又道,“我倒是打聽到你在衡陽城劉老兒金盆洗手宴上,跟個美貌女子交往過密,不知是什麼來頭?”他聽手下稟報說是模樣極美,但毫無武功,忍不住補充道,“你可別說又是兄妹,哪來這麼多妹妹?”
“哦,那姑娘都四五十歲了,論起輩分來我得叫嬸子。”張無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