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也忒迂腐了些,要換了我,能一路殺上武當。時逢亂世,奸佞之人數不勝數,他們的錢財難道不是搜刮民脂民膏來的嗎?”
想想《笑傲江湖》剛開篇時林平之何等一個循規蹈矩的驕傲小公子,跟爹孃逃難時細軟收拾了兩大車捨不得扔,獨自逃難時餓得要死卻連道旁龍眼樹上的果子都不肯不告而取,求告無門下拜入了華山,本以為能有個大靠山,豈料是入了狼窩虎吻,最後性情徹底走偏。
林平之此時遠還沒黑化,直接聽得呆了,囁嚅道:“這、這如何使得,我林家三代乾的都是保護身家財產的行當,一直和綠林強盜作對,我怎能自甘下……”想到這主意還是張無憚出的,怎能對恩人口出惡言,連忙把話嚥了回去,硬著頭皮道,“是、是,都是小子不知變通,謝過大俠教誨。”
嶽靈珊實在看不下去了,瞥了他一眼,低聲道:“閉嘴吧。”說多錯多。
張無憚卻並不在意這個,摸摸下巴道:“這麼說你當真是林震南家的公子哥兒?”
林平之奇怪道:“張大俠怎麼有此一問?難道林平之還有人稀罕假冒不成?”說罷自嘲地笑了笑,想往前推半年他過的什麼日子,現如今又過的什麼日子?惶惶如喪家犬,東奔西逃罷了。
“自福威鏢局失陷,我已碰到了兩個冒名頂替的。”張無憚彎下腰,逼視著林平之俊美的面龐,“你當真是林平之?”
林平之稍一猶豫,乾脆一咬牙,將林家家訓源源不斷背了出來。張無憚裝模作樣聽了幾條,點頭道:“同林公背給我的一樣。”
林平之本覺得他問話問的莫名其妙,聽了這句話心頭亂跳,匍匐著上前抱住他的小腿:“我爹爹、我爹爹他還活著嗎?”
張無憚道:“你父親和母親被餘滄海擄走後,叫我的手下給攔下來了。只是他們二人受盡折磨,受傷頗重,被我秘密安置在一處養傷,這事兒知道的人並不算少。”又道,“不然為什麼會有人假稱林平之來見我?還不是想著叫我送他們去見林公夫婦?”
林平之這一路上也在費心打聽林震南夫婦的訊息,卻一直無所得,心灰意冷之下只當父母已經遭了毒手,卻不料他們竟然還在人世,呆愣半晌,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張無憚嘗試著把小腿從他胳膊間抽出來,試了半天都沒成,嘆了口氣。相比之他的無奈,嶽靈珊則頗為動容,俯下身拿帕子給林平之拭淚,柔聲勸了好一陣,才哄得林平之收了淚。
“這樣,我命人送林公子去見你爹孃,嶽姑娘,咱們得快些走了,總不好叫叔伯們久等。”張無憚欲擒故縱道,“若非你身體羸弱經不起顛簸,接上你一道去光明頂也沒什麼,正巧這次餘滄海也會出席。”
林平之渾身一顫,眼中射出森森冷光來,央道:“張大俠,再苦再累我都受的起,求您帶我一起去!我要同他當面對質,問問他究竟為何這般惡待我福威鏢局!”
張無憚為難地皺起眉頭,似乎猶豫不決,詢問地看向嶽靈珊。嶽靈珊很有分寸,雖同情林平之,卻不會在張無憚耳朵邊吹風,此時見他有詢問之意,方道:“張大哥,林公子的遭遇也實在惹人同情。方便的話,帶上他就是了,一路上我會多看顧著他的。”
張無憚本有個不可言說的念頭,想這一路上他們幾個年輕人湊在一起玩,殘酷的事實已經證明了他跟嶽靈珊根本不來電,說不定她能跟張無忌擦出火花,踏入生孩子x3的不歸路。
但如今他不得不承認,林平之和嶽靈珊當真有緣分在,那何苦硬拆散他們呢?想人家的官配就這麼堅|挺,怎麼張無忌的四美一拆就散呢?
他欣然道:“也好,嶽姑娘,你扶林公子起來吧,我去趕馬車。”
宋遠橋本聽他說跟嶽靈珊都是騎馬的,見駛過來一輛馬車,還有些疑心,直到看清楚趕車的人方鬆了口氣,迎上來笑道:“裡面坐的可是華山嶽姑娘?”
張翠山也急忙策馬過來,他實在沒想到兒子這次會跟個千嬌百媚的小姑娘單獨出行,想張無憚三天兩頭往華山跑,會不會就是衝著嶽姑娘去的?
想不到簾子撩起來裡面還坐著個唇紅齒白的小白臉,張翠山不用想也知道這門臆想出來的親事告吹了,蔫了三分。
嶽靈珊利落地跳下馬車來,回身要去扶林平之,叫他給避過了也沒在意,環視四方行個五福,笑道:“見過伯伯叔叔,俞伯伯小時候還給我吃過糖呢。”
俞蓮舟見她笑容中一派甜美柔和,心下喜愛,面上稍顯冷淡地一點頭:“是了,八年前我上華山同嶽先生商談公事,見過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