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報的大俠的人設,先是笑了一笑,帶著幾分冷淡道:“想不到他醒得這樣快,那正好,咱們走也能走得安心了。”又言武當諸俠都收拾妥當了。
嶽靈珊一聽長輩們在等著,也不敢耽擱,忙道:“我這就去提行李。”一溜煙小跑著上了二樓,臨走時仍忍不住往隔壁房間看了一眼,“喂,我跟張大哥走了,你好生保重。”
那俊俏小子神色很是奇異:“他真的姓張?嶽姑娘,敢問你們是什麼來頭?”又向外張望不停,“他莫非就是紅巾大俠?”那紅頭巾和腰間的長鞭子太有辨識度了。
“你都不肯說你是什麼來頭,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嶽靈珊哼道,“好歹你都知道我姓岳了。”說罷見他神情冷落灰敗,心頭一軟,還是道,“好吧,我同你講,張大哥是紅巾教教主,我呢……”
她本想故意賣個關子,哪料到這人一下就紅了眼眶,囁嚅道:“老天垂憐,你、你們來武當是做什麼的?”
嶽靈珊有點叫他這模樣給嚇住了,稍一猶豫,見他盯著下方眼神熱切,問道:“你問這個作甚麼?”
那人扭過頭來看她,懇切至極道:“實不相瞞,我從福建輾轉至杭州,再從杭州趕至武當,為的就是見到他,嶽姑娘,求你告訴我吧!”
“這……我不能隨便亂說。”嶽靈珊雖沒鬆口,還是心軟了,下樓將張無憚請了上來,道,“張大哥,這人古古怪怪的,人看著倒是不壞,要是方便的話,你就告訴他吧。說來也奇怪,不都說乞兒是訊息最靈通的嗎,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不知道?”不然稍有點腦子的都能想到張無憚來武當為的是什麼了。
張無憚笑道:“丐幫自有訊息網和情報網,他這種野生的乞丐,哪裡能享受到同等待遇?看這樣這一路上是隻顧著乞討趕路了,一口飯都混不上,哪裡顧得上旁的?”
他說罷,見嶽靈珊滿臉母性的光輝,禁不住搖了搖頭。張無憚本還以為這人是來武當拜師的,聽嶽靈珊話音又不像,剛入了客棧,就見那俊俏小子已經衝了出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哽咽道:“小子林平之,見過紅巾大俠!”
原著中福威鏢局被滅滿門和劉正風金盆洗手幾乎是同時進行的,是以林平之從福建乞討到衡陽城,混進劉府就跟仇人餘滄海相見了。可在這裡,時間線完全被打亂了,沒了劉正風這個橋,林平之求告無門,想不到竟然一路到了武當山。
張無憚頓了一下,似是在想這人是誰,眨了眨眼睛才恍然道:“哦,你是福威鏢局林震南的公子?你沒死在青城派手裡嗎?”
福威鏢局慘遭滅門,江湖中人盡皆知,嶽靈珊“啊”了一聲,瞧他的眼神更添了幾分同情憐憫。
林平之頓首道:“小子死裡逃生,先去了福威鏢局在杭州的分舵,想不到那裡也被挑了。聽聞紅巾大俠俠義之命,有求告之心,卻不知您的行蹤,想著武當張五俠乃您父親,便趕來了。”張翠山常年蹲守武當山,找他比找張無憚容易多了。
張無憚聽出他這話不盡詳實,故作奇怪道:“你只消在紅巾教任一分舵入教,對當地舵主稟明冤情,他們自會告我,何至於兜這麼大的圈子?”
林平之面露難堪之色,苦笑道:“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天下人都好似在覬覦《辟邪劍譜》,不敢報上真名……”
紅巾教入教是有“政|審”的,張無憚心知奸細探子不可避免,但提高一下門檻也好,早早就定下規矩,必得報上姓名、家鄉,自有人專門去打聽看是否屬實。
林平之說罷,見張無憚眉頭微皺沉吟不語,連忙道:“我信不過當地舵主壇主,卻絕對信得過您,想我福威鏢局慘遭屠戮,若無紅巾教率先出首,哪裡能有其後數大門派站出來出言責難?”
況且武當、少林等不過是嘴巴上說上一說,唯獨紅巾教是當真擼起袖子來跟青城派對上的,連殺餘滄海數名親傳弟子,大大挫其猖狂之氣。林平之心中確有一份難言的感激,否則也不會寧願沿街乞討也要一路上武當而來。
張無憚道:“這一路行來,你可有偷竊搶劫之行?”
林平之俊臉一紅,瑟縮道:“不敢欺瞞張大俠,在福建時,我父母都被捉走了,唯我逃了出來,為防再叫餘滄海的抓了去,偷入農戶,竊取了農夫的一身髒衣服。除此之外,再無惡行。”
他有武功,雖練得爛不可言,也比尋常地主豪強的看門護院好得多。隨便搶一筆,足夠買上馬車好酒,一路風風光光趕至武當了。
林平之滿心忐忑難言,生怕張無憚嫌棄他行為有瑕,卻不料張無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