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性命相搏一般。
張無憚仗著九陰中的高超身法連連閃避,到了最後,被逼得連梯雲縱混在一塊亂用,好不容易才捱到他這一路爪法使完。
以鷹爪功跟殷天正對決,那就是關公門前耍大刀,不過也好過讓人壓著腦袋打。張無憚趁著他新力未生之時,反守為攻,也以鷹爪功對敵。
殷天正的鷹爪功走的陽剛鐵腕風,張無憚的爪功深受真經上所著九陰白骨爪和催堅神爪的影響,飄忽靈動,變化無方。
殷天正在爪功上深有信心,看出他這幾招威力奇大,卻也並不似張無憚似的一味閃躲,跟他硬硬擋了幾下,只覺指尖發麻,輕喝一聲,率先跳出圈子。
張無憚收了手,他平生第一次經歷這等疾風驟雨般的戰鬥,只覺眼花繚亂,沉浸在意境中,半晌沒有回過味來。
好一會兒後,他才醒過神,滿面喜色拱手道:“謝過外祖指點!”
殷天正神色卻有些複雜,盯著他看了好久,嘆道:“可惜,看來我殷氏一門的絕學怕要失傳了。”
張無憚先前在天鷹教待得那兩年,練功進境也不弱,只是大開大合的路子,同他自身性情本就不和,用來雖也順手,但總有凝滯不暢之感。
張無憚離開天鷹教出去闖蕩,也才一年出頭的時間,武功路數卻變了大半,一是他後來所學的武功更為高深莫測,二是恰合了他的脾性。
殷天正心頭清楚,殷野王的武學天賦遠不如他,本擬將外孫好生培養,誰料性情又是不對頭。
但這念頭也不過一閃而逝,殷天正終究還是為張無憚高興,旋即欣喜道:“你舅舅同我提起此節,稱讚你進步神速,我原還當他替你大吹法螺,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兩人折騰出這麼大響動來,殷夫人早就帶著殷離走出門了,此時躊躇著不知該過不過來請安。
殷夫人頗有些忐忑,殷離倒是不懼,見他們說話間告一段落了,便走上前去,規矩行了一禮道:“殷離謝過爺爺。”
殷天正轉向她,神色便淡了下來,哼道:“怎麼,我們老殷家沒一個好東西,你謝我幹什麼?”
殷離抬起臉來,笑著去拉他的袖子,口中道:“以往都是阿離不懂事,還請爺爺不要跟我一般計較。”
殷天正本就是故作嚴肅,難得見孫女撒嬌,又強撐著板了會兒臉,終究還是笑了:“別跟我來這一套,你無憚哥哥和你,都是我的眼珠子,只要你們兩個好好的,我這個當爺爺當外祖的,也沒什麼可發愁的了。”
他這話還是有意撮合他們,殷天正說完不用看張無憚,只看殷離還是仰著頭沒心沒肺地笑,一點都沒有小兒女的嬌羞,便知道這個算盤怕是不行了。
要是張無憚在危急關頭對殷離伸出援手,都沒能讓他們之間擦出火花,那後面的事兒可不好辦了。殷天正嘆了一口氣,到也沒再說什麼,只道:“阿離,你同你娘再聚一聚,我們還有些正事要談。”
殷離輕輕撇了撇嘴角,還是應道:“好,我知道了爺爺。”她看到張無憚正看著自己,忙拼命眨眼,示意他放心去便是了。
殷天正帶著張無憚去了正堂,等他揮退僕從,張無憚方道:“外祖,阿離這些時日懂事了不少,若是舅舅氣消了,不妨讓她回來。”
“你舅舅什麼性格脾氣,難道你還不知道嗎?阿離這牛脾氣,十成十都像了他。”殷天正擺擺手,倒是不甚在意,“我都這麼大年紀了,一點兒孫福沒享到,倒還得為他們操心?不管了,愛怎麼著怎麼著,橫豎也成不了仇。”
只要殷夫人還在,有問題也不是大問題。殷天正不想就這個問題再說下去,轉而道:“周子旺是彌勒宗大弟子,算來同我教也有些淵源,這幾年興起的勢力中,他倒像是最可成事的。”
彌勒宗也是明教的一脈分支,殷天正雖然一怒之下出走明教自立門戶,但到了該站隊的時候,立場還是拿捏得很準的。
張無憚道:“現在還遠不是成熟的時機,韃子氣數還旺,若周公肯蟄伏數年,未必沒有一搏之力,但他早早稱王,卻是走得太急了。”
他一向有主意,殷天正轉眼看向他,笑道:“我知你也有鴻鵠之志,卻不知打算什麼時候出手?”
一個尚還未加冠的少年兒郎能謀劃些什麼,殷天正這話頗有調笑之意,卻不料張無憚道:“不瞞外祖,我早就在想,周子旺聲勢如此浩大,要自立為王,也需先同彌勒宗撇清干係,以免反禍師門,日後若真的到了那一步,孩兒也不想連累天鷹教。”
殷天正根本沒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