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眼看向一旁,見小魚兒右手邊隔著一段不小的距離,另站著一位白袍佳公子。
張無憚平生所見出眾人物數不勝數,待見到他時,卻仍是眼前一亮,問道:“敢問這位可是移花宮無缺公子?”
一語說罷,他又看向那泥腿大漢,笑道:“這位想必定是十大惡人之一的【惡賭鬼】軒轅三光了。兩位皆是江湖中成名的人物,怎麼縮在這荒山野地,同一個抓了恆山派小師父的無賴在對賭?”
花無缺轉眼看過來,見這少年氣度談吐皆非凡品,有禮道:“在下正是花無缺,還請公子暫等,我先將這兩人甩開再議旁的。”他被教養得極是風雅華貴,卻能說出“甩”字,可見實在是讓這兩人纏得不勝其煩了。
張無憚于山洞外,聽到小魚兒說抓來儀和便是為了幫助花無缺擺脫軒轅三光的糾纏,還當他們兄弟已經相認了,入得洞來,發現三人呈三足鼎立之勢,彼此戒備,可見小魚兒還沒同花無缺相認。
——眼瞎啊,這都認不出來?你倆氣質雖大不相同,可鼻子眼睛嘴都一模一樣,高矮胖瘦也一毫不差,唯一不同的便是小魚兒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了。張無憚盯著他神色奇異,看看他又看看小魚兒,遲疑道:“哦,我只聽聞上個月起,百年來最神秘之地移花宮的少主傳人花公子現身江湖,卻不想是兩位傳人,還當這人是個無名之輩,多多冒犯了。”
花無缺本是側面對著他,暗中警惕小魚兒使壞,交談時出於禮貌才正面以對,見張無憚一見自己正臉,便說出這麼一番話來,禁不住愣了。
“我說什麼來著!”小魚兒歡呼跳躍道,“我們兩個是孿生兄弟啊,旁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你怎麼就不相信呢?”
遙想當年,還是張無憚帶著張無忌入惡人谷來,告知小魚兒他父親江楓有兩名孩子。小魚兒將信將疑,出了惡人谷,始聽聞張無憚“紅巾大俠”的大名,知他向來與人為善,不是陰險狡猾之輩。
小魚兒內心又更期盼自己當真有個兄弟,禁不住又信了三分,直到後來遇到了初入江湖的花無缺。他看看自己再看看花無缺,對著鏡子來回看了好多遍,深覺這天底下能生得如自己這般俊俏的,除了他自己,也就只有他兄弟了。
此番重逢張無憚,對方一出現便暗示花無缺和他是兄弟,小魚兒心中再無疑慮,哈哈笑道:“想不到這位貌比潘安俏的朋友眼光這般出色,要天下人都能如你一般慧眼那便好了!”我不是有意嘲你鬥雞,只是我現在不能認我是小魚兒,誇你長得俊算是賠罪了。
張無憚見花無缺眉頭緊皺,奇怪道:“怎麼,難道兩位當真不是兄弟?”
“我自移花宮中長大,可從未聽過我有什麼兄弟。”花無缺禁不住又看了小魚兒一眼,暫且不去想這些,走上前去,對儀和拱手,溫和又誠懇道,“小師父,很是抱歉,這位江達鉤公子脾氣古怪,卻也是為了使我脫身,才將你抓來的。”說著解了她穴道。
儀和苦笑一聲,搖頭不語。她此番被捉來不久便得救了,何況路上小魚兒便跟她解釋了為何要抓她,倒未受太多驚嚇。
儀和見定靜同軒轅三光鬥得正酣,便不去打擾免得師父分心,她也是上次在天山地界見過張無憚的,站到張無憚身邊,垂首笑道:“多謝張公子相救。”
張無憚對她一笑,看定靜同軒轅三光旗鼓相當,再由著他們打下去,三百招內難分勝負,朗聲道:“兩位還請罷鬥——惡賭鬼,我們兩個還只是馬前卒,恆山派三十餘名弟子正向著此地而來,你不怕一天之內連見三十多顆光頭,還請快些走吧。”
軒轅三光大驚失色,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寧願硬撐著吃定靜師太劃破了手臂,也不敢再停留,腳下生風快步跑走了,喊道:“花無缺,咱們還差二十七天沒賭完,下次再見了我,你可別溜!”
花無缺連連嘆氣,待他走了,方道:“見笑了,上次我見他同一位姑娘對賭,出面解了姑娘之圍,僥倖贏了,便被他給纏住了。”
定靜收了劍走過來,狐疑地看看他又看看小魚兒:“你們這對兄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好大的膽子,敢跟軒轅三光惡賭。幸而你小子還有幾分聰明,知道拿貧尼弟子做么。”她先前專心搏鬥,沒留心他們幾個在說些什麼,只看二人相貌相肖,年歲相近,不是兄弟還能是什麼?
定靜先前固然惱怒小魚兒無禮抓了儀和來,見他們二話不說便把人放了,那些火氣便也散掉了。她掛念餘下弟子,不欲多加停留,便道:“張公子,此番多謝你了,咱們一道下山?”
“好。”張無憚欣然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