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怡然自得,殷天正和楊逍卻都坐不住了,三人便使輕功奔赴山下,張無憚引路來到了塌方之處。
楊逍見果真有這麼一條密道,在看五行旗都已知曉,神色凝重道:“人多口雜,還請撤走一部分人馬,五位旗使想留則留,依楊逍淺見,還當至少派出兩位旗使雖屬下退走,勒令他們閉嘴。”
辛然既掌烈火旗,生性易怒,怫然道:“你是信不過我們兄弟,還是懼我們人多勢眾,怕真翻臉,憑你楊逍一人討不了好?”他脾氣不好,腦子卻絕不差,一言喝破楊逍顧慮。
楊逍不屑分辨,負手不語。
殷天正笑道:“姑且不論這密道是真是假,依老夫看,咱們三方還當大戰一場,先留下一地屍體,再議大事如何?”一句話頂得辛然也不再言語,方道,“此地除了無忌之外,再無教外人士,教規嚴令絕不許本教之人入內,只是老夫疼惜外孫,無忌,你先回去吧。”
眾人也當真擔心殷天正以此為由讓張無忌單獨進入,他率先退了一步,足見誠意,大家神色都緩和了。楊逍讚道:“鷹王一心為教,我輩佩服。”五行旗使也皆點頭。
五行旗旗使先前只覺山芋燙手,這才應下張無憚請人之意,但若說他們發現的山洞,讓楊逍或殷天正入內,他們也不樂意,場面一時僵住了。
張無忌看了一眼張無憚,卻見哥哥眉頭緊皺不知在想些什麼,得不到他的示意,便先聽從殷天正之語,離了此地重上光明頂。殷天正也留心到張無憚自剛才起就一言不發,問道:“無憚孩兒,你向來機智過人,有法子解今日之局嗎?”
張無憚吃他一言方才回神,先茫然了一下,才道:“哦,孫兒倒沒想這個,這能進大家都進,不能進都在門外杵著,有什麼好爭的?”頓了一頓又道,“孫兒倒是在想,傳聞陽頂天教主便是在光明頂上失蹤,諸位翻遍山頂未有所獲,卻又不曾聽聞陽教主下山,是不是……”
楊逍失聲道:“你說陽教主是在密道中遭遇了不測?!”此言一出,全場譁然,莊錚下意識想衝進山洞,被左右拉住了,喊道:“教主,你真的便在裡面嗎?”
五名旗使眨眼哭了三名,張無憚哏了一下才道:“這也只是我無端猜測,還請幾位莫要激動。”
雖是猜測,但還當真有幾分道理,否則莊錚等人不會一聽便認定如此了。殷天正沉聲道:“不論猜測是否屬實,今日都必須有人入內一探,查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若教主當真殞命於其中,乃意外還罷了,若是被奸人所害,我們不僅要將教主法身迎出,還當探尋兇手,千里追殺!”一掌將身側巨石拍得粉碎。
張無憚不語。陽頂天失蹤都三十多年了,這幫當屬下的愣是沒查出他身死真相,也虧成昆命長,否則報仇都找不到人。成昆這人嘴也欠,原著中要不是他將楊逍、韋一笑、五散人都打傷了,篤定他們都命喪於此,自己將實情洋洋得意說了出來,這幫人還都矇在鼓裡呢。
楊逍道:“自當如此,只是教規森然,本門人士絕不能入,若是請別派的來,怕大家都決計不肯。”
莊錚大叫道:“我受不了了,便讓我進去,我將教主請出來,即刻撞死便是!”說著掙脫開抱住自己的手下,悶頭便往裡跑。
辛然失聲道:“莊兄弟不可莽撞,快快出來!”附近幾人急忙要去追,眼看已是來不及,卻見本就在洞旁的張無憚屈指一彈,直接隔空封住了他穴道,方才鬆了口氣。
楊逍見他這一手相當漂亮,大驚道:“你——你從何處學到的彈指神通?”說罷方覺此時不該糾結於此,忙道,“不是,此事拖後再說。”
張無憚點點頭,也不為莊錚解穴,皺眉道:“莊大哥好生魯莽,你五行旗互為臂膀,哪有仇人還不知道是誰,便先自斷一臂的?”
張無憚天生就長了一張靠譜至極的臉,唐洋早見他從頭到尾都鎮定自若,心下佩服,又感念他攔下莊錚,問道:“張兄弟,你看如何?”
張無憚稍顯猶豫,看了看殷天正,方道:“莊大哥以身殉教,固然讓人敬佩,但活人總不能讓尿憋死。大家皆知晚輩自立紅巾教,同明教瓜葛早便淺了,不如這樣,趁此機會,我今日正式脫離天鷹教,紅巾教也非明教下屬。”
這樣他便有了入內的資格,雖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但正因眾人皆知他仍心繫明教,便仍拿他當自己人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