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的是謝天謝地,菩薩保佑,小七,你總算是醒了,琪姨娘在此求你了,夫人算計你,你大堂哥和三堂哥肯定沒算計過你吧,是以,還請小七看在同為骨肉血親的份上,過府瞧一瞧吧……”
這琪姨娘根本不把自己當長輩看,當場就給跪了。
沒辦法,這是大老爺吩咐的,今天無論如何都得把人求回去,否則就要把她給休了。
沐雲姜和這琪姨娘倒是不曾交惡過,忙上去把人扶起,也沒有多加為難,只道:“姨娘,這樣,我得先給阿母針灸,您稍等我片刻如何?”
“只要小七你願意過去幫忙治病,就是讓我等上一天一夜,我也等……”
琪姨娘拉著小七的手,激動極了:“大老爺說了,這一次是小七救了大郎君,救命之恩,沒齒難忘,特讓我帶上厚禮來謝……來呀,把大老爺準備的厚禮全給抬進來……”
在門外頭等候的小廝,立刻應聲抬進一箱箱禮品。
邊上,沐雲初、沐雲微、沐雲韜都在,看到這個情景,皆是感觸良深,以前,他們二房的人,就是地上的草,任人踩,任人踏的,現在,他們二房終於也成香饃饃了……
這種被人巴結的滋味,真是爽啊!
沐雲姜瞄了一眼那些禮,笑著收了——不收白不收,大院本來就虧欠他們的,
她先去給阿母針了灸,完事後,就帶著素月,一起坐上了東院的馬車,去了將軍府。
一路之上,琪姨娘那是一個勁兒地和沐雲姜套近乎,一張嘴就像抹了蜜似的,把沐雲姜都快誇成天上的神仙了。
素月聽得直嘆。
雖然現在,沐將軍府是琪姨娘在當家,但她清楚,老爺現在最最看重的還是大郎君,所以,進了府,琪姨娘很規矩地請沐雲姜先去給沐雲城看脈。
沐雲城住的是松院。
他已經喝了幾天藥。
自打出事,他原以為自己是必死無疑的,不曾想過,最後救下自己的竟是母親嘴裡最最下賤的小七堂妹。
他與小七是沒有任何恩怨的,也不曾覺得叔叔家的這個庶堂妹,有什麼不好的。
這幾日,他聽說了太多有關小七神奇的事情,現在,他的腳能不能治,毒能不能解,全得依仗這個小堂妹。
這會兒終於見著了,他是既焦慮,又滿懷期待,等她診完了脈,便急聲問道:
“小七,愚兄還能站起來嗎?”
“站肯定能站起來……”
這話,她說得無比肯定。
“但是大堂兄日後應該是沒辦法再上戰場殺敵了。不過,如果能好好養著,再加以勤修苦練,武藝上頭,應該能恢復到以前的五六成。”
這話,很殘忍,那天在書院,她沒說,現在,她必須和他說清楚。
…雖然她醫術不錯,但再厲害,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本來心懷希翼的沐雲城,聽聞這話,面色頓時頹然,先是沉默了一下,面色是駭白的,而後恨恨然暴叫了一聲:
“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
還狠狠拍了幾下自己的大腿,眼淚跟著簌簌而下。
十幾年如一日,他勤於練功,結果呢,卻是一朝盡廢。這與他來說,簡直就是滅頂之災。
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口處。
她見狀,立刻正色相勸,字字說得鏗鏘,句句說得有力:
“大堂兄,切莫說喪氣話,大丈夫行於世間,不僅僅只有守疆護邊這一件事可做。如果你能留在朝中當一個文官,一樣可以給天下平民帶來福祉的。
“當今聖上,也曾想做守邊的大將軍,後來,他做了皇上,用滿腹才華推行國政改革,實施新政,福澤萬民。正是這些新政,得讓大涼富足起來。所以,只要有才華的人,不管在哪裡都能閃閃發光的。
“我們家大堂兄可是武文兼備之人,不拼一下,你如何能確定餘生就沒有另一條出路?天要亡我之種話,豈是大堂兄該說的?”
激昂的語氣,極是激勵人心。
消沉的沐雲城被這麼一激勵,猶如醍醐灌頂,精神陡然一振,忽覺得自己之前的眼界膚淺了。
這個妹妹,果然不同凡響,也難怪那個晉陽侯府的四郎君相中她——她的心胸,可不是普通閨閣女子可以比較的。
於是,他抖擻了精神,羞愧道:“多謝小七開導,倒是大堂兄淺薄了。”
“不客氣。”
她看著他,在心裡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