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沐雲微酒醉醒來,頭疼欲裂,嘴裡又幹又澀。
撫頭坐起時,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什麼?
自己竟做了一個綺麗春夢,夢到那個負心郎告訴自己,他沒和他的妻子洞過房,孩子也不是自己的。
呵,她這是怎麼了?
心裡竟會生出這樣的妄想,還和他上了床,整個過程,真實的要命,但她知道,那就是一場不切實際的春夢。
等等。
身上怎麼一個情況?
又酸又痛,好像打了一個晚上的架,沒休息好,第二天渾身不自在。
她伸了一個懶腰,睜開眼時,發現了一件恐怖的事情,自己居然沒穿衣服,床上竟然有自己的……
她看到那朵梅花時,俏臉轟得燒了起來。
所以,她不是做夢,而是真把那些事給做了一遍——重點啊,那個男人還在她耳邊說了那麼多的海誓山盟。
肉麻的要死,全是真的?
哎呀,那個雁無痕什麼時候變成箇中色坯了啊?
她猛得把被子扯到了臉孔上,把自己整個兒全給蓋住了。
丟人。
真的是太丟人了。
她怎麼幹了這種事?
可惡啊,雁無痕竟趁她酒醉,和她生米煮成熟飯了?
良知卻在提醒她:“昨晚上,是你把人壓床上的,你以為人家是太監嗎?對你的投懷送抱無動於衷,你就開心了?”
她細一想,好像是的。
是自己扒了人家的衣服。
是她想把人家佔為己有的。
所以,責任在她。
他只是乖乖就範了。
他沒錯。
是她強迫他的,還威脅他來了:“你要是敢反抗,從此我倆一刀兩斷。”
然後就……
唉……
她怎麼會這麼彪悍?
等一下,那個被她佔了一晚上便宜的男人呢?
她突然就記起了這件事,猛的坐起來,發現自己真的不舒服,臉紅了又紅,急慌慌穿好衣服出來,看到門外頭跪了一排婢女。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誰讓你們跪在這裡的?”
“是……老爺。”
婢女春桃抬頭瞄了一眼,應聲道。
“為什麼呀?”
“因為奴婢們沒好好守護你,讓你遭了……遭了負心人的欺侮。”
負心人?
雁無痕?
她的心臟忽然一緊,脫口問道:“雁無痕呢?”
“被帶去前院了,老爺正在用鞭子抽他……”
“啊……”
這可如何是好。
她急急忙忙跑了出去,居然看到雁無痕跪在地上,而父親正在用短鞭重重地抽他,至於兩個哥哥就在邊上站著,兩個人臉上皆是憤憤之色。
偏偏那雁無痕竟一句也沒作辯解。
“雁無痕,四年前,你毀約另娶,讓我家四丫頭成為京城笑柄,你一句解釋都沒有。
“如今我家四丫頭已經放下你,你卻還要來糾纏不清,還敢登堂入室,行偷香竊玉之舉?
“你……你簡直就是禽獸不如啊你……”
啪啪啪,又抽了好幾下。
跪得筆直的男人,眼角一瞟,看到了始作甬者跑了過來,目光一動,終於開了口:“沐老爺,昨夜之事,是雁無痕失了分寸,但雁無痕欲娶四姑娘之心,天地可鑑。只要她願意,雁無痕一定風風光光來迎娶她……”
沐雲微打住了步子,並沒有跳出去,而是掩到了牆角,雖然昨晚上他們荒唐了一夜,但若是就這麼嫁了,她就太虧了。
即便他成親只是權宜之計。
即便那個孩子不是他兒子。
那又如何?
她的日子過的好好的,為何那麼想不開,要去嫁人,去管別人的內院?
何況之前,她已經撂下話了:絕不嫁人。
“爹,二哥,三哥,你們別打雁將軍了,昨晚上,是我喝醉酒胡來,把人留我屋了……”
沐雲微快步走了過去:
“不是他輕薄我,是我輕薄他。求您放了他吧,莫要把這事申張出去。成親一事,休要再提。”
這種不知羞恥的混賬話,大約也只有她敢說得出口吧!
“沐雲微,你……你這是胡鬧……”
沐河氣得吹鬍子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