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沐雲姜喝了藥。
下午,她睡了一會兒。
蕭祁御依舊睡在邊上的小榻上,他睡覺一向很淺。
但這天下午,他竟睡得有點沉,一覺就睡到了傍晚。
醒來時,沐雲姜就賴在小榻邊上,榻邊本沒駝絨毯的,也不知什麼時候鋪了一條,她手上翻著一本醫書,正看得津津有味——那是他從藥石村蒐羅來的醫書。
認真看書的她,就像一個求知若渴的好學生。
他好奇,在她還很幼小時,她得有多喜歡學習,才能修得文武兼備。應該很辛苦。因為他的成長之路,就是日日夜夜在苦修。別人看到的光鮮,皆是他用常人沒有的勤奮積攢起來的。
紅色的晚霞,從開著的窗戶外折射進來,把他和她包裹在其中。
她在看書。
他在看她。
房內很安靜。
有桂香飄進來。
有書香在鼻間流淌。
歲月靜好。
若再得一世安穩,那便是人生大幸。
這是他這一刻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當他動了動,她察覺了,轉頭時,衝他嫣然一笑,直接撲了過來,巧笑倩兮地問道:“夫君,你終於醒了,我餓了,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開飯?”
那嘴饞的樣子,令他失笑。
前世威不可犯的她,怎有如此愛撒嬌的一面呢?
他的心,沉淪得更快了,將她抱了一個滿懷,無比珍惜這樣溫馨的時光。
“走了。吃飯。”
他的語氣,是如此的寵溺。
晚上,悅姑姑做了幾道拿手小菜,沐雲姜歡歡喜喜和蕭祁御一同吃飯。
沐雲姜本來是想拉悅姑姑一同吃的,但姑姑沒答應,覺得還是讓他們小夫妻一起吃,兩個人親密無間的,能更好的培養感情。
悅姑姑把阿索拉了過去,和阿緒在小廚房吃,問:“這小夫人,三殿下是怎麼弄來的?是走了明面的妾嗎?三殿下的王妃,三殿下怕是作不了主的吧!”
阿索說:“不是妾,也沒走明面。這事說來可複雜了……”
他把前因後果說了說。
悅姑姑眼睛都直了,三殿下怎變得如此胡鬧了呢?竟趁人家小姑娘中了毒,失了憶,稀裡糊塗就冠以夫妻之名了。
“三殿下是不是打算收了她了?”
若能收到房裡,倒也不錯,一個小庶女,當殿下的通房,不算貶低她吧!
“不好說。殿下的心思,我們誰能猜著中?”
阿索直搖頭,他從未見過殿下對哪個女子如此縱寵過。
那一頭,一男一女一隻貓,有說有笑吃了一頓飯。
飯後,精神旺盛的沐雲姜,再也待不住了,拉上郎君就上了街,就在附近逛。
此處雖不是鬧市,但是,也有不少店,晚上也頗為執鬧。
錦裳閣中,她挑了一件白色的玉如錦,一件銀灰色的雪羅錦,這些可都是一等一的衣料,沒錢的普通人根本就穿不起。
…雖然她失了憶,但是她挑的東西,還是那麼的有水準,且全是老貴老貴的那種——前世,她手中捏著富可敵國的財富。
蕭祁御平常穿的全是宮中給定製的,除此之外,他平常時候幾乎不添新衣,如今自己新自定製,才發現,這些好看的衣裳,皆貴得厲害。
好在,他還是付得起來。
從錦裳閣出來,他們去了珠寶商號。
蕭祁御挑了一支別緻的玉步搖,直接插到了沐雲姜如墨的髮髻上,她就像尋常小姑娘那樣,跑到了銅鏡下看了又看,還滿心歡喜地地問:
“好看嗎?好看嗎?”
“我家阿姜是天地間獨一份的。自是好看的。”
不戴珠玉的她,都已經極好看,戴了珠玉後就更好看了。
只是,普通商號裡的首飾,都太普通了,回頭,他要尋最好的石,做頂獨一無二的鳳冠,待到她出閣日,他必以十里紅妝迎娶,讓她成為這世間最美的新娘子。
“不過,這支玉步搖,雕工玉質,皆不算上乘,馬馬虎虎還能用,暫且先戴著,以後我親手給你做一支……”
前世,他曾親手做過一支玉蘭簪,卻一直沒送出去。
“等一下,你可曾給過我定情信物?”
她突然想到這事。
“沒有。”
“那這支玉步搖,就當定情信物了。”
“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