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姜接了過來,聞了聞,果然是一顆至毒的毒藥,名為:半年魂。
意思是說,服了這毒藥,最多隻能活半年。這半年內,她會記憶全失,武功盡廢,形同廢人,任人宰割。
如果到時還是不能解毒,中毒之人就會一命嗚呼。
“半年魂。”
她直接叫破名字。
羅郡微笑:“果然識貨。你放心,這毒一時半會是毒不死你的。只要你在半年內懷上我的孩子,我自會乖乖奉上解藥……護你和我孩兒周全。”
沐雲姜立馬沉下臉,還真是夠卑鄙無恥的,竟存著這樣的惡毒心思。
可眼下,她無計可施,只能把毒藥吞了下去,然後伸出手再次索要:
“另一半解藥呢?”
羅郡這才滿意地把另一半解藥奉上,笑得無比愉快,連稱呼都變了:“雲姜,三日後,我便去迎娶你……”
奪過解藥,沐雲姜聞了聞,確定沒有問題,嘴裡冷冷道:“羅郡,你等著,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堅定的眼神,令羅郡心頭一陣發寒,那種一定要把他弄死的決心,分明已刻進她的骨子裡。
他頓時心氣鬱結,笑容跟著收了起來,心頭是大感不解的——他們之間到底隔著什麼恩怨,能讓她恨自己如此入骨。
正想再與她好好評說評說。
外頭有人跑了進來,急慌慌直叫,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三皇子蕭祁御帶著官兵包圍了這裡……”
這讓他一怔。
蕭祁御為什麼要來找自己麻煩?
不等他細想,一身墨錦長袍的蕭祁御,雙手負背,帶著一列穿著銀甲、手執兵器的侍衛,以迅雷之勢,噔噔噔跑進來圍住了他們。
侍衛們手上弓箭已上弦,只要一聲令下,那些利箭就能把他們射成刺蝟。
羅郡府上就五六個護院,見此陣仗,一個個面如土色,都慌了。
“三殿下,不知道您這是什麼意思?”
羅郡迎上去,看到這位名傳天下的三皇子時,心頭是發怵的——據說,在京都,只要他到過的地方,只要被他抓過的人,一個個都沒有好下場。
難道,現在他是盯上自己了?
可他倆從來沒打過交道。
那日在別宮,他也沒瞧見自己的長相。
“你來說……”
蕭祁御目光在沐雲姜身上一瞟而過,隨手從身後拎過來一個小廝。
羅郡認得這人,是洛潯陽帶來的人:“你是……晉陽侯府的?這和你們家又有什麼關係?”
“回三殿下,就是這個人,因為我家小郎君來找他麻煩,他就找人把小郎君給綁了……
“羅郎君,趕緊把我家小郎君交出來……我家小郎君,豈是你隨隨便便想抓就能抓的……”
那小廝激憤地大叫著,那神情,恨不得蹦上來和他大掐一架。
羅郡覺得好生荒唐,這是哪裡來的說法:“胡說,沒有的事……我什麼時候綁過晉陽侯府的小郎君了?”
…“我親眼看到的,有一個武藝高超的人,綁走了我家小郎君……我瞧得真真的,就被綁進了這裡……”
小廝說得有模有樣,一點也不像是在說謊。
緊跟著,他四下一巡視,盯上阿劍就叫了起來:
“三殿下,就他,這人武功好得不得了,我家小郎君打不過他,直接就被他生擒了過來……”
阿劍一臉茫然,自己什麼時候去抓過人了?
“絕沒有的事……”
羅郡沉聲大叫,語氣是憤慨的。
“那你敢讓三殿下搜嗎?”
小廝叫著板,還雙手插腰。
不知為何,羅郡莫名打了一個激靈,感覺不太妙,直接就拒絕了:
“既然我沒做過這種事,為什麼要被搜園子?三殿下,若沒有官衙的搜園令,您若擅自搜園,就是以身試法,無視王法……”
這點律法常情,他還是瞭解的。
在大涼,涼帝以法治國,這十幾年,遍行法令,一切必須依法行事——初初那幾年,為了執行這條法令,曾殺了好幾個高官,王侯也未倖免於難。
如今的天都,更是奉行這一條,是以,連王侯都不敢越雷池半步——隨意搜宅,是可以上告的。
“三殿下,剛剛我的確有聽到西邊某處傳來隱隱的呼救聲……”
沐雲姜突然插話,指著西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