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候,羅郡在院子裡練劍。
適時,門外就有人跑進來報稟道:“郎君,沐家七姑娘求見……”
使完最後一招,羅郡隨後吐納,調息。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只是,她倒是真會磨蹭,磨到現在才來——想來是沒了任何法子,不得不來低頭了。
羅郡笑著勾起了唇角,心頭甚是得意,雖然她聰明絕頂,可到底還是年紀小,又見不得家人吃苦,只能被他吃得死死的。
將劍鞘扔給阿劍後,他高興地喝了一口茶水,吩咐道:“請,馬上正廳相見。”
他還刻意去換了一身新做的雲錦羅袍,換了一根玉簪子,精心打扮了一番——主要是,那小女子是真真長得好看,自己不能被比了下去。
待他一身華服來到前院,看到沐雲姜果然已在正廳坐著,身邊並沒有跟來那個厲害的小婢女。
沐雲姜還刻意換了一身衣裳,連發髻都換過了,應該刻意打扮過的,比上午那一身顯得更精緻,端坐在那裡,當真閉月羞花。
不過,比起剛剛自己夢裡瞧見的,現在的她好像稍稍少了一些成年女子的嫵媚之氣,感覺夢中的沐雲姜更好看一些,也更熱情一些,年紀也更大一些。
羅郡從未對一個女子有如此心動的感覺過,想到日後,他與她將成夫妻,整個人就有一種飄飄然之感。
“七姑娘,怎麼樣,想通了嗎?”
他故作瀟灑,負手走了進去——整個人就像要準備開屏的藍孔雀。
沐雲姜面色平靜,微微抬眸,瞧著他一臉自信的模樣,沒有顯露心頭半分情緒,只道:
“我只有一個要求。只要你肯答應,我就嫁……”
“說來我聽聽。只要不過份,自然是好商量的……”
羅郡伸出手,忍不住想撫她那嬌小惹憐的小臉蛋。
沐雲姜面色一沉,直接開啟,冷冷道:“說正事,請羅郎君自重……”
他一點也不生氣,心裡則暗暗想著:現在這般剛烈,待入了洞房,看你還如何剛如何烈——總有讓你乖乖臣服的時候。
“先把我三哥哥身上的毒給解了。”
沐雲姜提出自己的要求。
羅郡直接拒絕:“這不可能。”
“為什麼不行?”她追問。
“你到時賴賬怎麼辦?”他有他的顧慮。
“我還怎麼賴得了賬?
“嫡母身體裡的毒已經被催醒了,以後除了每月吃你們的藥,只能死路一條,而且我嫡母的身份就是你們手上最好的牌……
“可我三哥哥身上的毒,多留一天,他的腦部神經就會多一份損害……”
沐雲姜道出自己要求這麼做的的理由:
“再說成親的事,又不是說成就能成的,現在我父親傷成那樣,嫁人的話,總得準備點嫁妝,我二哥哥又不在家,誰為我置辦嫁妝?難道你想讓我稀裡糊塗嫁給你嗎?”
…她面色冷冷地盯著這個畜生:“我不知道你娶我目的是什麼,但如果你連這點要求都不肯答應,行,那我不嫁了。
“說白了,我與這個家和這個家裡的人,也沒多少深情厚誼在。之前十年,我根本就沒得過這個家的恩惠,真要死光了,我就天涯海角追著你不放,誓要將你殺之而後快……
“我倒要看看,最後,到底是你吃虧,還是我吃虧……”
她竟反過來將他軍。
前一刻還很得意的羅郡,這會兒面色一下子變得極度難看。
還別說,如果,她真要這般破罐子破摔,他也拿她沒轍。
這個人脾氣素來是臭的——鬼才訟師江歧,何曾被人掌控過,每番遇上麻煩事,她總能每每化險為夷。
一次一次破案,她一次又一次於危險四伏當中尋找生機。而她的名氣就是那樣一點一點積攢下來的,總能似得神鬼相助一般解決問題。
“給你解藥,可以,但你得做我人質,我這裡有一顆藥,只要你乖乖吃下去,我就給……”
他可不是好唬弄的。
沐雲韜是他一張重要的牌。如果沒了這張牌,那他就必須從她手上換取同等有價值的東西,並牢牢拿捏在手上。
別看他老實巴交的,虧本的買賣,他可不會做。
“解藥和毒,你都拿出來,我驗過解藥,再吃你的毒……你也瞧見了,我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難道你還怕我不成?”
沐雲姜不動聲色地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