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之性命難保……是以,我們只能以小搏大……”
老夫人為了保下兒子,心一橫,坦蕩蕩承認了。
鄭氏暗暗一閉眼,心頭又恨又恐慌,這一下,自己怕是要大難臨頭了。
“好一個以小搏大?同樣一條性命,沐雲城的性命就得救,而沐雲姜的小命就得舍?”
蕭祁御看向這對惡毒的婆媳,目光一寒,心頭是無比憤怒的。
若不是沐雲姜水下功夫了得,如今早被害死,而自己也將失去治療嗜血蠱的機會。
就這時,阿索回來了,稟告道:“回殿下,鄭氏的帳房內確有一密道……”
蕭祁御聽罷,一拍桌面,當即就下了判決:“身為一家之主母,一家之老祖母,竟如此殘害無辜。從今日起,你們二人便去庵堂吃齋唸佛,為沐雲姜祈福,十年之內不得回沐家。”
這個懲罰,簡直等於要鄭氏的老命——偶爾讓她去庵堂吃一頓素齋,她都覺得沒滋味,如今一住要住十年,那可如何是好?
她當即求饒起來:“還請殿下看在小七並沒有出事的份上,寬宥我……”
“鄭氏,若非沐雲姜本事大,她現在安有命在?如果你覺得把一個大活人沉在水裡,還能活下來,行,現在我們就去朔河,本殿把你關在竹籠裡,沉上一刻時辰,看你能不能活下來……”
…蕭祁御厲聲喝問。
鄭氏嚇得直接噤聲。
閉息一刻時辰,那還是人嗎?
她實在不明白沐雲姜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蕭祁御立刻看向沐雲姜:“沐七姑娘,你覺得如此判決,可行?”
沐雲姜連忙道:“民女謝三殿下主持公道,但眼下,罰不罰不是最重要的,找出我大堂哥才是最最要緊的……我以為,那個人,極有可能和死間的幕後人有關……”
“為什麼會有這樣一種聯想?”
怎就又和“死間”扯上關係了?
蕭祁御的面色再次凝結了。
“能借一步說嗎?”
沐雲姜看了一眼跪了一地的沐家長輩和鄧家人,低聲要求起來。
蕭祁御點頭:“到外頭說。”
二人一先一後出了廳室。
沐江癱在地上,額頭上全是汗,心下實在是不明白啊,三殿下和這小七,看上去關係怎這麼好?
鄭氏更是絕望:本想除掉這小賤人的,怎麼就把自己摺進去了呢?
屋外頭。
花壇邊上。
蕭祁御和沐雲姜站到了一處,正要問,沐雲姜打了噴嚏,整個人哆嗦了一下,他本能地傾上去,想要摸其額頭:
“是不是感冒了?”
入了秋,那河水可涼了,浸泡了那麼久,很容易傷身。
沐雲姜一愣,退了一步,與他保持距離,回答道:“無礙。”
看到他的手僵在了半空。
蕭祁御意識到自己逾越了,忙收回手,同時恢復了冷漠之色:“說吧!為什麼這麼說。”
“我之前中了半年魂,那是羅郡給我服的,知道這事的,除了他,還有阿劍,就只有你。
“我去藥石村求瞭解藥。這方子當中有一味藥,其實是一種毒,雖然能解我毒,但會殘留在我身體內一陣子。
“今日我被沐家的府衛拿下,是因為沐家有人點了一種香。那香和我身體內的殘毒相生,令我失去了內力,無法反抗……
“如果不是死間在作怪,怎麼算計得這麼精巧?”
沐雲姜將自己的推測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蕭祁御想著,的確,對方巧妙地將沐雲姜推入了死局:“那你是怎麼逃脫的?手和腳不是被捆住了嗎?”
“我落水後,毒就解了,內力一恢復,我就掙斷繩索上來了……”
這話卻令蕭祁御皺眉:“你是不是自相矛盾了?剛剛你不是說你內力盡失了嗎?”
“沒矛盾。就是這樣的。我身上的毒,等我落了水就能解開。
“那個人故意置我於死地,又故意讓我死裡逃生。
“如此一來,我就會和沐家大房決裂,就不可能再幫大房大堂兄。我大堂兄必死。
“因為結了這麼深的仇,三堂兄瞎了眼這事,我也不會可能再管。
“大堂兄身死,三堂兄成了廢人,那麼大房這邊就後繼無人了……”
她猜,到時,大伯父也會死掉。
…對方這是要一步一步搞死大房的男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