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想了想,從袖中取出一玉簪,“這是那日小巫在這位主母頭上順手牽羊取的,本來是想去當了換錢的。結果發現上面有這鄭氏的名諱……所以小巫沒法將其賣出去,殿下,請您過目……”
說完,他便雙手奉上。
蕭祁御讓阿索取了過去,瞅了瞅,上面當真有“鄭雅”二字,此乃鄭氏的陪嫁之物。
“鄭氏,你還有何話說?”
蕭祁御厲聲一喝,示意那簪子:“難道這還能是他造假得來的嗎?”
鄭氏一看,雙眼立刻就發直:沒錯,那的確是她的簪子。
完了,現在,她要怎麼圓謊?
邊上的石嬤嬤心思最是活絡,當刻叫了起來:“這算什麼證物,此簪,早被人偷了。這巫師定是故意要來害我家主母。”
“對,簪子已經丟了……”
可鄭氏說話的語氣是中氣不足的,明顯是心虛所致。
蕭祁御哪能看不出來,她們果然拿這個理由來搪塞了。
巫師頓時急了:“殿下,我說的可是句句都是大實話啊……她這是想賴賬……”
“殿下,能聽我說兩句嗎?”
一直靜默的沐雲姜忽然插話道。
蕭祁御看向她,“嗯,你說。”
“第一句,據我所知,大伯母的房內有一條密道,可直接通往府外,所以,大伯母想要私下出門,根本不需要透過正門。”
前世,她曾是這個家的家主,看到過沐家的平面結構圖,所以,很清楚這一件事。那密道,她還用了好幾次。
鄭氏聽了,又驚又駭,轉身,怒目叫道:“小七,你怎能信口胡說?”
“是不是胡說,回頭讓人查一查不就知道了。殿下,那密道就設在大伯母算賬的賬冊櫃子後面的暗牆上。櫃子上擺著一尊玉佛,擰動玉佛四圈再回擰兩圈,就能開啟。”
她說得無比細緻。
鄭氏卻已經面如土色,心頭驚駭:這死丫頭怎麼知道這個隱秘的?
老夫人額頭已然是冷汗涔涔,心裡暗想:完了,這下全完了。
而沐江整個人俯在地上,想死的心都有了。
沐雲韜聽得一愣一愣的,這丫頭怎麼對東院的情況這麼瞭解,這暗道什麼的,他在將軍府活了這麼多年,這是頭一遭聽說啊!
“阿索,你去檢視一下……”
“是!”
阿索領命而去。
沐雲姜則抱拳繼續往下說道:“另外,關於他們為什麼陷害我,答案我已經知道了……
“剛剛我出西院的時候,遇上堂姐沐雲湘,她說,我大堂哥沐雲城被人綁架了,對方要求我大伯母把我弄死,否則死的就是我大堂哥……”
這話一出,鄭氏整個兒已然瑟瑟發抖。
心下暗恨啊,雲湘怎麼就把這事說給這小賤人知道了呢?
蕭祁御一聽,犀利的目光落到了沐江身上,立刻喝問道:“可有此事?”
…這個男人,本來就是一個威風凜凜的人,說的話,表現出來的神情,都會透出一種威壓,現在,他這麼嚴厲,沐江早就嚇到了,忙叩頭道:
“殿下,臣死罪。臣該阻止的,可是最近,臣府上出了太多不吉利的事。不光二房那邊出了事。我們這裡也出了事。
“臣長子被綁架,臣二女在婆家莫名流了產,臣三子離奇瞎了眼,臣五女被削了選秀資格,臣六女發起了高燒……
“正因為出了這麼多離奇的事,臣之妻與老母商量了一下,請來了巫師。因臣等以為這件事和小七的回家有關。所以,就想讓巫師在她身上驅驅邪……
“臣不知臣妻有謀害小七之心,還請三殿下明查……”
還別說,這事,他是不知道。
此事,其實是鄭氏和老夫人一起謀劃的,沒讓一家之主知道,他說得一點錯都沒有。她們只對沐江說要驅驅邪,而小七身上極有可能附了邪祟。
鄭氏見自己的男人把責任全推給了自己,心頭是憤怒的:“沐江,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狗男人。我做這一切全是為了這個家,您竟把自己摘得清清楚楚的……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回殿下,我兒的確不知道!”
老夫人卻一口認定:此事與兒子無關——這蠢婦,還想把一家之主給拖下水,那他們這個沐家就會徹底完蛋。
“此事,是老身與鄭氏策劃的,一切皆因為家中發生了諸多不幸。更因為家中長孫被人綁架。如若不遵他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