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喊,把府中的府衛給驚動了,他們圍了過來,想要救人。
沐雲姜發現手上的凌大人變得很不安份,想逃躥,被她給按住了,轉頭時,她招呼起蕭祁御來:
“祁郎君,這些追兵,就拜託你了。”
蕭祁御落在最後面,心下暗暗嘆氣。
想他堂堂大涼三殿下,三軍之統帥,今日居然給一個小女子當打手,真的是世界之大,什麼稀奇古怪的事都能發生……
可他卻還是挺興奮的,見那些人衝上來,直接就一拳一個,把人打飛,在確定他們已經安全之後,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塵,揚場而去。
薛山的酒已經醒了大半,做夢也沒想到,計劃好的一切,竟會被人破壞殆盡,他不確定那些劫匪把凌樸劫走是幾個意思。
拍著腦門,他立刻把本來在寢房服侍的老婆子叫來問:“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老婆子受了驚嚇,結結巴巴回答道:“是……是沐家二房的七姑娘,是她……是她帶著人闖進來,把凌大人打得鼻青臉腫的……對了,對了,她還讓凌大人寫了認罪書,說要告到……衙門去……對,他們這是要去告夜狀了……”
這老婆子剛剛藏在牆角聽得很清楚。
“沐家七姑娘?就是那個被江湖老鬼領養走的沐……沐雲姜?”
他記得這個名字,最近聽那賤人提起過這個小姨子。
“是。”
“她敢慫恿那賤人告我?”
“是。”
“哼,真是家門不幸,娶了這樣一個敗家賤人,還想告我……沐雲初,沐雲姜,我要你們聲敗名裂……”
他擼了擼衣袖,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晚上戌時六刻。
沐雲初在沐雲姜的鼓勵下,親手擊響了府衙外的申冤鼓。
按著規矩,在這偌大的天都城內,只要蒙了不白之冤,不管白天,還是晚上,都可以擊鼓喊冤,求大老爺作主。
唯一的區別是:
白天擊鼓,衙門是正常受理。
而晚上擊鼓,申冤者得受十大板。
畢竟衙門裡的青天大老爺和衙役,也需要下班休息,夜間申訴,若無特別重要的案子,不可擊鼓。
咚咚咚,咚咚咚。
漆黑的夜空底下,響起了一陣沉悶的鼓聲。
處理完正事,正要睡覺的天都府府令李恆李大人,一聽外頭有人敲門,眉頭一皺,走出房來,高聲問府中巡夜的手下:
“外頭何人擊鼓?”
“回大人,一民婦沐雲初來告夜狀。一告其丈夫薛山和鹽局總令凌樸大人,沆瀣一氣,給她下藥,欲拿她行賄,辱她清白。二告其丈夫薛山在平山殘殺良民……”
手下去前堂問明情況後,來報說道。
李恆是個為官清正的好官,一聽,立刻傳令:
“來人,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