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唯亦是感到心驚。 以他如今的實力,已經有著超乎常人的第六感,一旦有人接近,必然生出感應。 像之前的韓公度、田過客、凌渡虛、碧空晴等人到來,均未逃過他的靈覺。 其他高手也是如此。 儘管他們修煉的是不同於陽神世界的另外一種武學體系,但經過累年苦修,又常年在江湖中打滾,無數次死裡逃生,倚仗的都是這種遠超常人的觸覺。 然而來人卻是差不多在進入廟門之後,張唯和眾人方有所感應,因此碧空晴才會在驚駭之下,揮動他早已多年不用的雙柺。 若是此事傳到江湖中去,足以讓來人名動江湖了! 放眼望去,只見廟中出現了一名年約三十出頭,身材修長的男子,一對眼睛精芒隱現,衣衫被碧空晴的勁力颳得獵獵作響,卓然而立。 見得此人,尤其看到他背後還負著一柄厚背刀,張唯心裡已然有數。 如無意外的話,這名男子,應該就是此方世界的天命之子“傳鷹”了。 甚至在其身上,張唯能感覺到一股無比神秘的氣機,隱隱暗合這片天地,顯然對方在武道修行上面,已然“入道”! 張唯內心震撼不已。 此時的傳鷹,應該還未修煉《戰神圖錄》,就已經如此強大,以對方的資質,如果放在陽神世界之中,那該取得何等驚人的成就? 另一邊,碧空晴見來人在自已的氣勢壓迫下,不僅絲毫不落下風,依然還保持著強大的反擊力,心中更是駭然,不知江湖中何時又冒出了這樣厲害的人物。 男子給他的危險性,還要更甚於方才的張唯。 其餘一眾高手,也差不多有這樣的感覺。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連續碰到兩名如此年輕,卻是可怕無比的後輩,眾人心中都有一種懷疑人生之感,紛紛暗自腹誹,難道這兩個年輕人是從孃胎裡面就開始練武不成? 還是他們一把年紀都活在了狗身上? 要知道他們之中,無一不是站在絕顛的人物,張唯和傳鷹能讓他們生出這樣的感覺,確是非同小可。 由於不知是敵是友,以眾人的身份,也不好意思做出圍攻之事,當即只是默契地稍微移動位置,以防傳鷹逃走。 傳鷹如何感受不到眾人的合圍之勢,頓時微一皺眉。 接著,包括張唯在內的所有人,都突然強烈地感覺到,他似乎有話要說。 這是一種來自心靈層面的交感,玄奧非常,不禁令張唯更感震撼,這顯然是武道於精神層面的一種精妙運用,高深莫測。 感應到他要說話的想法,眾人都不約而同放緩了對他的壓力,傳鷹這才開口道:“小子傳鷹,家舅抗天手厲靈。” 說完,他便即閉口,可謂是惜字如金。 韓公度閱人無數,江湖經驗十分老到,從傳鷹此子的面貌和氣質來看,無疑屬於天生的正道人士,只是他也不敢輕易就取信於對方,不由沉聲道:“事關重大,傳小兄有何憑證?” 傳鷹從容不迫,徑自探手入懷,取出一封信,輕輕運勁一彈,那封信便疾如離弦之箭一般飛向韓公度。 韓公度不敢掉以輕心,張口吹出一道真氣,信封一伸一張,封口處的火漆便裂了開來,信函跌出。 接著刀光閃過,一把小刀由田過客的手上飛出,將那封信釘在了傳鷹身旁的廟門前,而傳鷹則是一動不動,就像篤信小刀絕不會向他身上招呼一般,可見其心性膽識是何等過人。 那信函長長垂下,張唯很快看了個清楚。 原來這是他舅舅厲靈寫給韓公度的一封信,大致意思是他不問世事已久,現在只一心追求天道,而他精通易數,曾在多年前為韓公度的師兄還丹道人算過一卦,知他今年入夏當有一劫。 就在不久前,當他接到韓公度的傳信,果真如他所推算的結果那般,便知天數有定,實在是徒呼奈何。但事關中原命運,他也無法推脫,於是特命傳鷹前來聽命。 厲靈在信中對自己這位外甥也不吝誇讚,稱他乃是一位罕世之才,自幼便十分不凡,更勝自己親來。 眾人看完這封信,這才齊齊釋然。 碧空晴更是深深看了傳鷹一眼,道:“傳小兄原來是厲老的外甥,果然了得。” 說完,他又將目光移到了張唯身上,似乎在拿兩人進行比較。 傳鷹微微一笑,即便得這當代高手如此推許,卻也絲毫不以為意,而是同樣將目光放在了張唯身上,彷彿對他充滿了興趣。 韓公度環顧一圈眾人,最後才將目光停在了張唯和傳鷹二人身上,說道:“今得張、傳兩位小兄襄助,令我等勝算又增,張小兄之師門與無上宗師有舊,厲老又得傳小兄代勞,相信結果必將更加理想。不過在行動前,還是先讓我將來龍去脈說個清楚。” 頓了頓,他續道:“本人與敝師兄數月前在機緣巧合下,得知累世相傳的‘戰神圖錄’就秘藏在驚雁宮內,並知悉了取寶之法,於是與師兄西來取寶。豈料途中不幸遇伏,敝師兄為魔宗蒙赤行所擒,小弟則僥倖逃過大難。” 韓公度說起來輕描淡寫,可在場中人,均能想象得到當時的戰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