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馭獸司自己來擔了。
碧兒手腳均折,看見季寒行不得禮,這時被按得趴在地上,抖若篩糠:“王爺,奴婢真不知道那鐲子的事……”
“不知道?”
季寒的聲音不大,卻讓碧兒毛骨悚然,她魂都快嚇沒了,腳邊淌下一灘水漬:“不……不知道……”
允兒屏住呼吸,握在袖中的拳頭心裡滿是冷汗。
季寒沒有再問第三遍,面無表情地說:“把這賤婢拖下去杖斃!”
碧兒面如死灰,她就知道她們鬥不過沐樂,白豔還沒回來,現在連個替她說話的人都沒有。
季寒不需要確鑿證據,她們只是奴婢,王爺處死奴婢,就像捏死螞蟻一樣……
“王爺開恩!”允兒急得朝季寒爬近幾步,“求求王爺看在小姐的面上,放過碧兒吧,不然,小姐回來一定會傷心死的。”
季寒凌厲的目光移到了允兒臉上,碧兒行動不便,往南宮軍營傳話的事,她不可能自己去做,該有幫兇才對!
這幫兇是誰?季寒猜都猜到了!
“不管什麼人逼問,別說出那隻玉鐲是你送給沐樂的!”十二撲扇著翅膀,從允兒頭頂飛過,落到季寒肩膀上親呢地蹭蹭毛,奶聲奶氣地說,“這次,我要南宮將軍那邊的人出面,來替我們收拾掉這個麻煩!”
某鳥驚人的語言天賦又一次震驚了全場,音調雖然不同,但那說話的語氣,分明跟允兒是一樣一樣的。
楚景天石化中,這已經不僅僅是學舌了!允兒和碧兒肯定不止說過這麼些話,十二偏挑這幾句說出來,它知道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它能準確地知道哪句是要人命的!
回想它模仿自己同林路的對話,也不是亂模仿,而是挑出了最能氣到沐樂的那句……
這,真是鳥嗎?
季寒也很震驚,牡丹鸚鵡聰明眾所周知,但能到十二這樣,委實罕見!
允兒踉蹌了一下栽倒在地,她是嚇暈的。
“把這兩個賤婢都拖下去,一起杖斃!”季寒決絕轉身,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這事他不需要等白豔回來商量,也不想等!她不在最好!
林路還在沐樂房間裡,季寒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裡面傳來抽泣聲,他忍不住問:“藥上好了嗎?”
林路哭著開啟門:“王爺,沐樂身上熱得跟火一樣,胸口被燙了好大一塊傷,衣服和肉焦在一起,我,我輕輕一碰她就哭,我……我下不了手……她一直在叫您的名字……”
她的話還沒說完,季寒已經衝進房間了。
沐樂臉上泛著極不健康的潮紅色,顯然是在發燒,身上已經被林路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季寒看不到她胸口那塊傷到底有多嚴重,他猶豫了一秒,伸手去解沐樂的衣帶。
傷口不處理不行,林路下不了手,那就他親自動手好了。
“季……寒……”沐樂果然又在叫他的名字,晶亮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看得某人心裡一陣痙攣的痛。
“我在這兒!”他想握小東西的手,一碰到她包得嚴嚴實實的手指又趕緊鬆開,生怕把她弄疼了,只能喃喃低語,“我知道很疼,忍一忍,好不好?”
他硬起心腸,解開沐樂的衣帶……
心又一次被狠狠刺痛,她知道林路為什麼下不了手了,烙鐵正烙在她右半邊胸脯上,烏黑的焦色,衣服和皮肉完全成為一體,想把傷口處理乾淨,等於剝她一層皮,女孩子的胸部最是嬌嫩敏感,哪經得住這樣的摧殘?
林路抹著眼淚默默關上門,就連季寒目不轉睛地盯著沐樂在看,她都沒顧上臉紅尷尬,她覺得有點欣慰,這傷肯定要留疤,她之前很擔心季寒看到了會嫌棄沐樂,現在看來,應該不會。
劇烈的疼痛將沐樂從高燒的昏迷中驚醒過來,她懵懵地睜大眼,呆呆看著床邊的人……
季寒深吸一口氣,心疼地說:“你不要緊張,我只是替你清理一下傷……”
他的話還沒說完,小東西忽然從床上彈起來,勁兒大得跟她滿身的傷痕非常不相襯,她哭著撲進他懷裡:“他們說你死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我,你死了我也不要活了。”
什麼情況?
季寒有點斷篇……
沐我拼命在往他懷裡鑽,她身上全是傷,磨蹭在他身上肯定會痛,但她卻彷彿完全感覺不到痛,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哭得稀里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