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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徐思便笑道,“你這般牛飲,小心不一會兒便要醉倒了——莫非這麼小,你就要當個酒鬼了嗎?”

徐思再吩咐人給她斟酒,如意忙就將杯子一扣,道,“我還是不喝了。”雖她所聽所聞,有不少人都將名士醉酒當作風流之姿。但就她所見所感,醉酒實在是一種醜態啊!

徐思這才抿唇一笑,輕輕揉了揉如意的頭髮。

殿外忽然火光大盛,儺舞也跳到最精彩處。徐思便推了推她,笑道,“這邊不用你陪了,去看儺舞吧。”

外頭鼓樂聲、舞步聲和著歌者、舞者不時高昂起來的歌聲、嘯聲,在明火和香霧繚繞中渲染出極為喧囂熱鬧的氣氛。

因人煙鼎沸,雖在寒冬臘月中,也並不覺著冷。只是一到深夜,人的方向感便會變得奇差。何況這一日徽音殿前的陳設、景物和人也都與平時截然不同,如意走到人群中時,便已然迷失了方向,又看了一會兒儺舞——少年們衣衫本就十分嚴厲,又整齊的騰躍旋轉,兼塵尾拂子宛轉揮舞——不多時便不辨南北了。一時風過,那風冷暖交纏、異香襲人,如意忽就有些頭暈目眩起來。

她覺出此處風濁,便也不看儺舞了,乾脆獨自退出來,打算回殿裡去。

——她素來熬不得夜,往年守歲到這個時候,她若不是伏在徐思膝蓋上睡著了,便大都是被人領到耳房裡先歇著去了——因守歲後還要喝屠蘇酒、要給父母磕頭,待交子時時,徐思便會將她喚醒過來,故而她還不能回辭秋殿裡去。

但她自人群中出來,四下一望,卻找不到回殿的路了。

——原來儺舞是邊前行邊跳的。雖走的慢,但也確實在移動。如意不知不覺跟著追看儺舞的人離開了徽音殿前,此刻便迷失了道路。

如意卻也不害怕——儺舞只從南三殿過,南三殿為徽音、承乾、含章三殿,成品字形排列。雖也各有一二個小伴殿,但都不比這三殿那麼高大巍峨,富麗堂皇,還是十分容易辨認的。且實在找不到時,她隨手抓個人來問也就是了。想必此刻劉嬤嬤她們也在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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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懋德見如意從殿裡出去,心思便轉了幾轉。不多時也尋了個藉口出門去,想同如意搭幾句話。

他知道如意的身世,這兩年見她出落得越發鮮豔嬌嫩,心裡只癢得難受。近來又被養大了胃口,更覺著這些看上去高潔清貴的公主也都不免流俗,是色中之鬼。他模樣俊美秉性風流,對付這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從未失手。只要略施展些手段,總是能一親芳澤的。何況如意也不像琉璃,既沒那麼烈的性子,也沒那麼大的膽子。縱然她不願意,想必也不敢聲張。就算她聲張……以天子之面慈心軟,只要他謝罪哀求,咬定自己酒後亂性認錯了人,想必也不會對他怎麼樣。

酒壯人膽,一時他盤算好了,這一晚竟非要試一試不可。

他熱血賁張的出了徽音殿,四下一望……便發現自己居然跟丟了。

忽有人在背後拉了拉他的衣袖,蕭懋德惱火的回頭,便見妙音身旁內侍在對他施眼色。

他目光便一轉,心下了然。不由暗暗發笑,他這個堂姐還真是……他便也不拒絕,只若無其事的拾步,跟著內侍去了。

自五月一別,駙馬一狀告到天子跟前,妙音公主捱了打,兩個人便再沒有見面。至此已有半年多,此刻私下會面,只如干柴烈火一般。

妙音公主將蕭懋德拉到暗處,話也不說便親上來。蕭懋德倒還有幾分清醒,低聲道,“你瘋了!這是在哪裡,你就敢——”

妙音公主拉住他的衣領,一口咬在他嘴唇上,嘲諷道,“你別在我跟前裝摸做樣!打量著我不知道你做下的那些無法無天的事嗎?這點小事就嚇得住你了!”

“這裡是承乾殿,天子居所,你竟然……”

“中間的正殿才是承乾殿,這裡只是他誦經唸佛的地方罷了。”她說這話邊去撕扯蕭懋德的衣服,“何況就算是承乾殿又如何,你對裡頭那張椅子不是早就垂涎三尺了嗎!”

蕭懋德眼睛映著外頭的光,不由閃了一閃。

妙音將他按到在身下,“你有膽子就出去告發我,若沒膽量就動作快些。你以為你在外頭做的那些事,就不是殺頭的大罪了嗎!橫豎都是背德逆倫……”

蕭懋德抬手捂住她的嘴,反身將她壓倒在地,在她耳邊沉聲笑道,“我可捨不得告發你,日後你還要當我的皇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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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越走便越覺得不對勁。

燈火通明,殿堂巍峨,確實和徽音殿十分近似,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