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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中)

?!”

趙大演這才回味過來,忙喝道,“快保護官差!”

話音才落,便聽一女扮男裝的緇衣少女淡然卻又氣勢迫人的問道,“足下保護的是哪家官差?”

趙大演不由一噎,隱約意識到了什麼。

那少女卻並未繼續進逼,只道,“——眼下只是私人恩怨,足下不要插手的好。”

趙大演問道,“你們有什麼仇,非要致人死地?”

那少女道,“毀家殺父之仇。”

趙大演再一噎——這年頭手刃殺父仇人,不但是民間推崇的義舉,就連官家也極少追究。作為一介草莽,他認同這種道德觀。但自己的利益卻也不能不維護,“荒唐!何家莊不是讓你報仇的地方,再不住手休怪我無情!”

那少女似乎覺著好笑,卻當真收刀入鞘,對趙大演道,“既然趙當家的這麼說,那我就賣你一個面子。”一抬手,喝道,“都住手,放他們走吧。”

可惜她這話說得有些晚了。

——議事堂前五個叛軍使者,已被斬殺了兩個,重傷一個。她一言落下,李兌剛把第四個人劈倒在地,那傷勢顯然也是活不了了。只有最後一個人,見李兌等人竟當真住手讓開出路,哪裡還敢戀戰?

連句狠話都不說,打眼瞟見大楊樹下栓了匹馬,三兩步衝上前去,一刀劈斷韁繩,上馬便逃。

趙大演見地上人□□哀嚎,狠話不絕,又見唯一剩下的活口竟二話不說就要逃,立刻便明白那少女言下之意。

——真讓人走了,他們哪裡還說得清?

忙喝道,“快攔下他!”

那馬上之人揮鞭催馬,逃得急切,兩側行人哪裡敢攔,紛紛避讓。

議事堂前這條土路縱穿何家莊,是村中主道,一馬平川,直通南北。眨眼間那人竟就要出莊子了。

趙大演急道,“打馬腿,攔下他,快攔下他!”後來竟含,“弓手呢?”

如意這才對李兌施了個眼色。

李兌大步上前,飛快翻上了議事堂旁邊的瞭望臺上,拾起了臺上長弓。

只聽尖銳的破空聲當頭響起,白得晃眼的土路上遠遠賓士著的那匹黑馬猛的一矮,摔到在地上。

一發而中,四下寂然。

如意閉目平復心神。隨即抬頭問李兌,“留活口了沒?”

李兌道,“留這麼多活口作甚?我瞄準的是頸子,想來他活不了了。”

待到前去驗看的人回來,趙大演即刻問,“活著沒?射中了哪裡?”

那人心有餘悸的比了比脖子,道,“……穿透了,活不了。”

何家莊四下人瞬間面色煞白——這些人大都是當兵出身,和莊上世代務農的佃戶不同,他們很清楚瞄準脖頸需要怎樣的神射和自負。便是對著靶子,要射中靶心都需要很大的運氣,何況目標在飛馳的馬背上,射中縮在領子後那方寸之間?這人確實說中就中了。而要洞穿人的頸骨,又得是怎樣的神力。

趙大演看了如意一眼,見她面色平淡,彷彿理所當然,心下不由暗生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