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李氏雖不能自由進出醫院,可於曼畢竟還在醫院裡。秦志宏與於曼正是感情濃烈,如膠似漆的時候,自然也常往醫院跑,照顧於曼,也陪著於曼說說話兒,解解悶。
對於於曼而言,不用每日面對秦李氏那張刻板的老臉,倒是正好稱了她的心,不過,秦志宏聽到自己親孃被人強行趕出醫院的訊息,心情可就沒那麼美妙了。尤其是,他打聽到,讓秦李氏遭遇這一切的,是他最為鄙夷的顧舒晗。
在事情不涉及到心上人於曼的時候,秦志宏還是一個大孝子。甭管是非對錯,他都見不得親孃受委屈。想到秦李氏一把年紀了,居然還被人攆狗似的攆了出去,秦志宏心中便是一陣憤恨。
作為文藝界的才子,他也算是有幾分名氣,當下就寫了一篇斥責醫院幫著顧舒晗恃強凌弱的文章,寄給了常與他合作的報社。那家報社的主編本就對秦志宏多有關照,且他見事涉b市新晉名人顧舒晗,又有賣點,便欣然刊登,卻沒想到,在不久的未來,因著這件事引起一場軒然大波,導致這家報社差點關門大吉。這是後話,現在暫且按下不提。
卻說秦志宏,將文章刊登出去後,便打聽到了顧舒晗在醫院的房間,親自找上了門去。
他那一臉陰沉如水的模樣,任誰見了,都不會認為他是來探病的。
見到顧母,秦志宏倒是頗為有禮地叫了一聲:“伯母。”
顧母見到這個名義上的女婿,心情也是頗為複雜。當初她對秦志宏有多滿意,知道秦志宏揹著自己的女兒在外面亂搞後就有多麼的憤恨。她仔仔細細地打量著秦志宏這張讓她感覺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容。
多麼敦厚正派的一張臉呀,當初,他就是用這張臉,用他的花言巧語,騙走了她的女兒,也害苦了她的女兒。她女兒的大好青春年華,就給了這麼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想到此處,顧母就不由咬緊了後牙槽,面上的笑容也迅速冷卻了下來:“你這聲伯母,我可當不起。你的母親不顧我女兒身體未愈的事實,來我們這兒大鬧了一場。怎麼,你也是來鬧事兒的?”
她眼睛不瞎,自然看見了秦志宏來時的神色,便明白秦志宏八成是為秦李氏被趕出醫院一事前來找茬的。真是可笑,明明是秦家人無理在先,秦志宏還敢以一副受害者的嘴臉上門。她本以為,縱然秦志宏人品有瑕,卻也該明白些事理,有些羞恥之心。沒有想到,秦志宏是如此的是非不分!
想到以前舒晗在秦家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顧母心中便又是一陣憤恨。恨看上秦家的顧政鴻,恨輕信秦家的自己,也恨秦家母子!
與顧母相比,顧舒晗倒是顯得很平靜。對於一而再,再而三地前來打擾自己一家人的秦家母子,她是絕對沒有任何好感的。不過,她知道,她離徹底擺脫秦家,已經不遠了。
當初,她為了儘早走人,也為了讓秦李氏受到心頭的煎熬,沒有與秦志宏簽訂最後的離婚協議,並在警察局報備。於是,在於曼懷孕期間,秦李氏在是否要支援離婚,交出顧舒晗的嫁妝,為孫子正名之事上搖擺不定。
當然,現在孫子沒了,似乎已經沒有糾結的源頭。不過,秦李氏的面前,又多了一個強大的敵人,那就是於曼的孃家。於家雖然不贊同於曼跟一個已婚之人攪合在一起,但事已至此,於曼又為秦志宏懷過孕,他們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顧舒晗相信,有於家在背後推波助瀾,秦李氏鬆口的日子也不遠了。且讓他們鬥去吧,於曼還沒進門,孃家便與秦家槓上了。待她真正進了門,秦家的日子才要熱鬧。她倒要看看,有了嫌隙的於家,是否還能和秦家做到一條心。顧舒晗自認不是個小氣的人,但她絕不會盼著秦家好。
“秦先生,如果你是為你母親失禮的行徑過來道歉的,我們接受。不過,我與我的家人,都很不想看見秦先生你。請你現在,立刻離開!”
顧舒晗不願與秦志宏多費唇舌,上來便是趕人的話。對於秦志宏,她無需客氣。大家都已經撕破臉了,又何必再惺惺作態?正如秦志宏看不上顧舒晗一樣,顧舒晗對這個自命清高的才子,也很是看不上眼。
暫且不說他人品如何,說說他引以為傲的方面吧。既然他自詡為進步青年,為何他的進步只體現在拋棄髮妻,與女友自由戀愛上呢?瞧他過往發表過的那些詩詞文章,無一不是在風花雪月,美則美矣,卻不合時宜,讓顧舒晗看不起。
既有國人所不能及的見識,秦志宏怎的就不學學其他的文豪,開啟民智,為這個正在經受苦難的國家,為人民真正的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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