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道觀傳了三百餘年。
據店小二說,這歷代觀主,都是有名的活神仙,看風水,測時辰,占卜算卦,無所不通。
當代觀主有一百零三歲,道號鴻松,落越郡周邊之人俱稱鴻松老真人,自然也有稱作是老神仙的。
“真人?”清原倒也不會認為這位鴻松老真人,就真的是超出六重天以上的真人。世人敬稱頗多,甚至把江湖術士都能稱作是聖人下界,也是見多不怪。
他來到這家道觀門前,敲了門,等候片刻。
有道童開門,見他一個陌生人,問道:“公子是誰?”
清原笑了聲,說道:“我欲尋仙訪道,聽聞貴門鴻松老真人,乃是得道多年的人物,故而上門拜訪。”
那道童聞言,眉宇間頓時生出一縷得意之色,不知想起什麼來,姿態頓時一下子變得高傲,拂袖說道:“真人正在接待貴客,不見外人。”
清原笑問道:“什麼貴客?”
道童登時不悅道:“與你何干?”
清原也不惱怒,懷中取出一錠銀兩,遞了過去。
道童眼睛一亮,接了過去,又變得一本正經地說道:“那是這落越郡中有名的武師徐嘯。”
“那這位徐嘯,武藝又是何等精深?”清原說道:“能被鴻松真人如此接待,也不會是庸俗之輩罷?”
道童點頭道:“這是自然,他乃是一位修成內勁的武學大師。”
清原面色不變,問道:“修成內勁,便是貴客了?”
“你連這都不懂?”道童鄙夷道:“武學能入內勁,可是一方高人了,就連我家真人,都待他十分客氣。”
清原輕笑道:“這麼說來,我也可以算是高人?”
“就憑你……”道童說了一半,登時一怔,吶吶道:“什麼意思?”
總不會眼前這個年輕人也是個武學修成內勁的人物罷?
清原雙手揹負在後,腳下一踏。
轟地一聲,沉悶如雷。
石板迸裂。
裂紋蔓延。
方圓半丈之內,裂紋宛如蛛網一半,蔓延出去。
道童目瞪口呆,驚退了兩步,摔入了門口。
清原笑道:“我也算貴客罷?”
他這不是武學內勁,只是道行高了,氣力也水漲船高,單憑肉身氣血勁力,已不遜色於內勁之輩。
那道童一時無言以對,心中猶有驚駭。
哪怕徐嘯出手,也不過如此罷?
“正本!”
內中傳來一個飽含中氣的聲音,喝道:“你又幹什麼蠢事了?”
顯然這裡的動靜,已經驚動了內裡的人。
不待這個道童答話,清原便朗聲說道:“晚輩清原,拜見鴻松老真人。”
他抬腳跨過門檻,入了道觀之中,停在那道童身旁。
道童嚥了咽口水。
清原低頭看了他一眼,笑道:“抱歉,我此次來得急,等不及。那錠銀子,就算給你去修門外的石板了。”
他走上前去,就見內裡出來兩人。
當頭一個,鶴髮童顏,面容紅潤,身著道袍,又手執拂塵。
另外一個,貌若中年,身材魁梧,站姿穩健。
“小子好生無禮!”
那中年人約莫就是徐嘯,他沉聲道:“你擾了我與鴻松真人的談話,硬闖道觀,說不得要給你一個教訓。”
說罷,身子一躍,奔了過來,手上成拳,勁風呼嘯。
都說武人一言不合,就有意氣之爭,但是這徐嘯如此易怒,倒也出乎清原意料之外。
這一拳打來,直取面門。
若是打中,不免傷得難看,若是換作一般人,只怕要了性命。
嘭地一聲。
清原抬起手掌,接下了這一拳。
可他沒有想到,這一拳下來,竟然如此驚人,暗藏內勁。
啪啦聲響。
清原腳下石板迸裂。
他手上隱約有些疼痛。
只不過清原氣力強盛,加上真氣已能外放,還要勝過這個徐嘯一分,卻是穩穩停下了身子。
“你我無冤無仇,教訓也罷,但下手不免也太重了些”
清原聲音微沉。
徐嘯也沒有想到,清原有這個本事,當下又是一拳砸了過去。
清原腳下一躍,往後退開。
他是修道中人,論起近身打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