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華都要被氣笑了,這人也不問緣由就動起手來,眼睛長在頭上也是用來出氣的。
見過誰家的小偷,偷了東西之後不趕緊逃,還在人家家裡做飯的,這不是傻子嗎?
既然不是傻子,那就只能說明眼前的這個女人,在做戲!
若說剛才那個小女孩兒,天真不知事,那沈月華還勉強相信。
但是眼前這個女人,雖然臉蛋標誌漂亮,但是身材卻已經開始走形,看得出年紀也是小三十了,她的雙眼之中,更是帶著幸災樂禍的激動情緒,讓沈月華一眼看穿了她的偽裝。
沈月華思緒電轉,在這個時候,若是不避開,那肯定是要吃大虧的,但是就這麼避開之後,也整治不了這個女人。
沈月華現在也猜到了,這個人就是上輩子,最喜歡在她耳邊說風涼話的張家大嫂馬桂花。
於是,她一邊高聲喊道:“大嫂,我是你四弟妹,不是小偷”,她說著,聲音洪亮傳出去老遠,將眼前的人都給震住了。
而與此同時,沈月華微微往邊上一閃,就避開了她的笤帚招呼到自己的臉上,而避開的動作不大,於是,沈月華的脖子和肩膀,都被笤帚給打了。
沈月華只覺得面板上火辣辣的疼,但是這部位稍微遮一下也就過去了,但是,這大嫂毆打新入門的媳婦兒這件事,若是傳出去,必然對大嫂的名聲極為不利。
沈月華也不想弄得大嫂身敗名裂,被村子裡的人指指點點,但是,如果就這麼放過她,未免也不是她自己的風格。
且等著看吧,等到張家人回來,看到她脖子上的傷痕,會怎麼說?
沈月華在心底冷笑起來,面上卻帶著痛苦的神色,道:“大嫂,我都說了我是你四弟妹了,你怎麼還打我?!”
她的聲音之中帶著不可置信,而馬桂花也愣住了,她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但是那笤帚卻被她緊緊地抓在手上,似乎是生怕沈月華報復回去。
沈月華知道這人的性子,上輩子對馬桂花極為反感,這人不僅好吃懶做,還喜歡惹是生非,也不知道當年張家大哥,為什麼要娶這樣的一個女人!
馬桂花卻惡人先告狀,惡聲惡氣的說道:“喲,這才新嫁進咱們家裡來,就開始開小灶了,你臉也太大了吧。”
沈月華沒吭聲,任由她去說,反正她心裡自有一杆秤,而且現在說得越多,一會兒把柄就越多。
這件事,不管是不是她沒理,她都不要去爭辯,自有人會去收拾馬桂花,還不用髒了自己的手,以後家裡面她再與這馬桂花鬧起來,家裡人也會下意識的覺得是馬桂花招惹她。
沈玉華自小就想得多,後來在社會上想的更是周全,此刻對付眼前這個笨拙的村婦,更是輕而易舉。
馬桂花將笤帚拿在手裡顛了顛,十分囂張得意的說道:“我還以為知青都是很高傲的呢,沒想到也能幹出這樣偷雞摸狗的事情來,說起來也是四弟瞎了眼,我瞅著你也就是身材好,不然四弟怎麼瞧得上你,我那孃家妹子不是更好的選擇?”
之前馬桂花說了那麼一通話,眼前的沈月華都像是沒聽見一樣,但是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色陡然變了,眼神也變得清亮了許多。
馬桂花一看,覺得有戲,便繼續冷嘲熱諷道:“當初,我四弟可是跟我孃家妹子,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還說著以後要結婚生娃呢,也不知你整了什麼么蛾子,居然把我四弟迷的神魂顛倒的,原本拿來蓋房子的錢,都拿去娶你這個城裡媳婦兒了,嘖嘖……”
沈月華聞言冷眼看她,她之前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她雖然知道這其中的真實度肯定不高,但是聽著心裡也是不舒坦的。
這話擱誰聽了,誰會高興自己的丈夫,跟別的女人傳出點什麼,雖然只是些沒影子的事兒,但是到底也敗了情緒。
沈月華估摸著時間,張家人也差不多是時候回家了,於是,她就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哭了起來。
她模樣生的好,當年做生意的時候,也知道身為女人,本身就有可利用的資本,於是,在人前演戲也是她曾經琢磨過的,現在做起來也是駕輕就熟。
只聽得她默默垂淚,道:“大嫂這是說的哪門子話?我自問嫁進張家來也就一日的功夫,今天也是第一天與大嫂見面,怎麼大嫂就是容不下我。”
她抽噎一聲,道:“之前說我是小偷,二話不說就拿笤帚打我也就算了,現在還在我耳邊,說我丈夫跟別的女人有染,既然如此,那我這個討嫌的人,還是收拾包袱回我的知青所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