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鄭重無比,聞言,他嘆口氣,道:“重臣蒙冤,只要是心懷熱血的人就不可能會漠視,平陽王為人坦蕩、率真,在軍中威望頗高,老夫當年和他也算摯友,不過不被外人知道,所以老夫一直在等著你來,我知道你是不會忍氣吞聲過一輩子--你的身體裡流著平陽王的血,這血是熱的,好在我如今就等到了……”
沐雲放從懷裡掏出一個錦帕包裹的東西,交給鶴老。
鶴老接過來開啟一看,是三封信。
他拿起其中一封,一看封面字跡,神色一頓,然後趕快開啟看內容。
這一看不要緊,鶴老臉色立刻充滿了震驚,看向沐雲放道:“這是錢文的筆跡,他竟然……”
沐雲放鄭重點點頭:“這一封是三年前晚輩伏擊了一次北虜,俘虜了一個剛從大梁秘密回去的北虜細作,從他身上搜到的--鶴老再看。”
鶴老又拿出另一封,發現還是錢文的筆跡。
“這是我派人蒐集到的最有利的一個證據之一,錢文一直秘密和北虜有來往,賣給對方火炮--十年前後有幾次戰鬥的失敗跡象表明,軍中定有高階將領將情報賣給了北虜,而這個人目前看很可能就是錢文,他為了排除異己,透過這個方式,清除他的政敵。而我的父親,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沐雲放說到這裡,頓了頓,看著鶴老,眸光中滿是痛恨之情。
鶴老忽然覺得自己手中這幾張信箋重有千鈞,他不用問也知道沐雲放得到這個有多麼不容易,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弄到手的,當然,自己不關心這個。
“現在,我就進宮去見皇上,你可以回去,也可以等我。”鶴老說著話,便起身將那信箋用錦帕包住揣進懷裡。
沐雲放起身,深深給鶴老作揖,道:“皇上若是問起,鶴老就實話實說好了,晚輩覺得遲早要和皇上面對這件事情。”
“好,事不宜遲,老夫這就去了。”鶴老和沐雲放告別,徑直出了院子,坐上牛車離開。
沐雲放目送對方一直走遠,又交給沐東一些任務,才回身去找蕭玉朵。
蕭玉朵此時剛找了一部成仙修道的書,出於好奇正看得津津有味,都沒有發現沐雲放悄然進來。
“你看這書?”沐雲放看清蕭玉朵竟然在看修道的書,立刻從她手中搶了出來丟在一邊,命令道,“今後不準看這種禍害人的書,知道麼?”
蕭玉朵莫名其妙,起身仰面回擊道:“這有什麼呀,不過好奇看看而已……”
“很多人都是因為好奇才栽了進去,最後不是浪跡山林,就是閉關修煉,我不准你成那樣的人--神仙之說本來就是無稽之談,還不如跟著爺好好習武,可以強身健體。”沐雲放的話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充滿了堅定。
蕭玉朵哭笑不得,自己不過是打發時間看看而已,怎麼他如臨大敵一般,難不成這個和古代忌諱的巫術有關,所以他才這麼緊張?
“知道了,我以後不看了,可以麼--爺怎麼來這裡了,師父去哪裡了?”蕭玉朵忙轉了話題。
沐雲放這才緩和了一些臉色,回道:“鶴老進宮去了,等一下若是爺也被宣進宮,你就先在這裡等著,哪裡也不要亂跑。”
看對方神色不像往日,蕭玉朵似乎感覺可能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忙問道:“爺,是不是出事了?你不要瞞我。”
沐雲放低首深深看著蕭玉朵,伸手輕輕撫住她白希的臉頰,低聲道:“我努力了十幾年,只怕今日要見分曉。但聖心難測,爺不想連累你。”
“爺說哪裡話?妾身其實那膽小之輩?說好路若難走,我會陪你的,現在就是見證我承諾的時候……”蕭玉朵心裡漸漸明白,沐雲放這次來京,是為了平陽王的事情,他一直想要給父親平反昭雪,如今機會已經來臨。可是當年是皇上定的罪,若是沒有確切的證據,只怕會被扣上重罪。
“爺知道,是爺不想讓你擔心,更不想你吃苦,”沐雲放微微勾了勾唇,輕輕啄了一下她的唇,“我父親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他的清譽也該恢復的時候了……”
蕭玉朵從來見過如此的沐雲放,一向冷清、沉穩,不苟言笑,似乎永遠是一副面癱,可在這之下的他,經受了怎樣的傷痛,經歷了怎樣的浴血成長,十五歲便投身行伍,在生死一線的戰場,沒有任何庇佑,從一個青澀少年漸漸成長為現在的“玉面羅剎”,這個過程怎樣的痛苦,從來沒有聽他說過一次,他的眼眸中永遠是堅硬的,沒有多少表情的。
而現在,他的眼眸裡竟然浮上一層隱隱的晶瑩,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