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他的語氣裡明顯的失落還有一絲無奈與傷痛。
“皇上,身子要緊,莫要因為這個生氣……”高公公明知道自己說的多餘,但作為一個合格的奴才,還是進行勸慰。
劉莊嘆口氣,又道:“傳朕的口諭,德妃趙氏擅自挑起事端,以孩子來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此心狠不配四妃,特降為思嬪,遷居思秋院。”
“皇上您是要各打五十大板麼?不知道宮外的那些人會如何應對?”高公公知道這兩個女人身後所代表的不僅僅是一個人,而是一方勢力,一方不可忽視的勢力。
劉莊意味深長,睜開眼眸,道:“朕不能坐看一些勢力坐大,朕再不動,只怕將來大梁血流成河,禍起蕭牆啊……”
高公公看劉莊眼眸中盡是堅定,知道他決心已下,也不再多說什麼--國家大事,豈是自己一個奴才置喙的?
-
錢貴妃和趙德妃同時被打入冷宮的訊息很快傳了出來,引起一片譁然。要知道這兩個女人分別代表著太子和義王的勢力,如今兩人都被貶,加上太子監國被撤,使得太子黨勢力頓時大減。
錢文著急去見皇上,結果吃了閉門羹,並且劉莊給他帶話,養女不教,好好反省,氣得錢文稱病在家不上朝,一面在家裡想辦法替女兒疏通。
趙家那邊也不好過,所以也在暗中積極想辦法。
聽到這些訊息的時候,沐雲放沉默了片刻,便起身對雨珍吩咐道:“叫世子妃準備一下,半個時辰之後雖我前去鶴老那裡一趟。”
蕭玉朵正午睡,被春燕叫了起來,聽沐雲放要去鶴老那裡,便忙梳妝打扮收拾著好,前去找沐雲放會和。
兩人坐馬車出門前去鶴老處。
似乎鶴老就提前知道一般,院門早就開啟,那老管家一看沐雲放和蕭玉朵下了馬車,立刻迎出來道:“世子爺世子妃請進,家住已經等候多時了。”
沐雲放眼底一片瞭然,而蕭玉朵則滿是疑惑。
“走吧。”沐雲放輕輕攬一下蕭玉朵的纖腰,嘴角勾起一個難得的淺笑。
感受到了沐雲放的輕鬆,蕭玉朵雖滿頭霧水,還是很配合地跟著沐雲放進了院落。
“是不是我還要回避?”蕭玉朵看鶴老和沐雲放一見面總有些神秘,知道自己可能需要回避。
沐雲放寵溺地看了蕭玉朵一眼,淡淡笑笑:“你去書房看會兒書,爺和鶴老說幾句話--不是將你當外人,是不希望你擔負太多。”
切!蕭玉朵表示懶得理會,轉身帶著春燕見過鶴老後,徑直去了書房。
鶴老看蕭玉朵離開,對沐雲放笑道:“叫丫頭在家裡等著就好了,何必讓她跑這一趟?”
“習慣帶著她出來,”沐雲放俊臉微微斂著很正式的回答,轉而便道,“鶴老,晚輩想託付您一件事,不知可否?”
鶴老笑意盈盈,示意沐雲放跟著他進了堂屋,然後才道:“老夫也有預感,宮裡這件事一出來,你就會來找我--你手裡有東西,對不對?”
沐雲放眼底的煞氣漸漸湧現,他目光悠遠輕聲道:“先父威名貫徹北地,以您對平陽王的瞭解,他會不會在一次戰鬥中不顧不管別人而忽然獨自逃跑?”
“不會,他身經百戰,之前的那次著名的黑山之戰,他陷入了那麼艱難的困境都不曾離開半步,直到沉著指揮,轉敗為勝!他不是一個見到危險就逃跑的人。”鶴老幾乎沒有猶豫,很乾脆地概括了老平陽王的性格。
沐雲放眼底露出感激之色,點點頭,道:“所以當初錢文說先父大地當前做了逃兵根本沒有半點可信度,只因為先父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錢文的話就被皇上輕易相信了。所以臨陣脫逃這個罪名就落在我父親頭上。並且因為他逃跑,導致全軍幾乎覆沒,後來我叔父與錢文趕到,才將北虜趕走--這都是當時錢文上奏皇上的摺子裡的話,而父親逃跑,按律是應該將沐府男女處罰的,但因為我二叔的出力,使得沐府功過相抵,免了刑法。”
鶴老點點頭:“是,但是就是這樣定論的,所以你二叔也是在那一戰出名的,力挽狂瀾麼。”
沐雲放手中的茶盞不由轉了轉,緊跟著他冷哼一聲,道:“從在下八歲起,我便知道先父是冤枉的,他是寧可戰死也不可能後退,更不可能逃跑的鐵血男兒,所以我今生最大的願望就是替父親和哥哥申冤,也因此我做了很多的準備與努力--在下知道鶴老是可以相信的,您也一直在關注這件事……”
鶴老現在完全收起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