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沐雲放滿臉黑線,好吧,這個女人可能真說的出來--不過化複雜為簡單,這種行事風格自己喜歡。
兩人進裡間休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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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蕭玉朵一早起來,梳洗完畢,先回椒蘭院與薛五娘話別,又囑咐了對方很多話,之後和沐雲放去長春院拜別時,蕭玉朵將大房的鑰匙交給了周氏--至於她要自己管還是重新叫柳絮兒管,那就不是自己願意操心的事情了,等回來自己也懶得做,還不如經營好自己的店鋪來的實惠。
一切準備妥當,沐雲放和蕭玉朵帶著僕人和回門的十幾車禮物浩浩蕩蕩出了王府,往平陽府東城門駛去。
等到出了城,蕭玉朵才知道沐雲放這次去京城還帶著胡叔。
他的解釋是明光院不安全--這個蕭玉朵自然也清楚,但她隱隱覺得沐雲放的目的不僅僅如此,畢竟胡叔行動不方便,若明光院不安全,他完全可以將胡叔另外安排在別處,而沒有必要一定要帶著去京城。
不過,這個疑惑他不準備問,而是又問了另幾個迷惑很久的問題。
“為什麼二叔一定要來明光院?他不能見胡叔麼?他是不是已經懷疑什麼了?你為何要瞞著他,他不能相信麼?……”
她這幾個問題,直接讓沐雲放沉默了,連馬車裡的空氣都似乎帶了幾分沉重。
“當我沒問……”蕭玉朵吐了吐舌頭,自己不過是個外人,無論如何不能問人家這麼私密的問題--知道的越多,有時候越危險。
沐雲放眸光閃著少見的溫和,看著蕭玉朵,然後拉開車簾,將目光望向了車外,然後緩緩道:“你可以看見我與二叔是互相防備的,為什麼會這樣,只怕連我自己也不願意承認或者相信,我們的關係會是如此尷尬。起於何時呢?似乎自從我在李元帥麾下第一次用奇計打破北虜,與他就開始了這樣的局面……”
“我還是不明白,不是一家人麼,至於如此?”
沐雲放苦笑一聲,欲言又止,最終輕嘆一聲:“有些事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的,你只記住一點,不要去招惹他--當然,我知道你不怕他,我只是擔心他會下黑手,讓我們防不勝防。”
蕭玉朵一愣,怎麼這個二叔彷彿一個最危險的敵人一般?到底怎麼回事?她的疑惑越來越多,眼神裡的問號不斷忽閃著。
沐雲放不由莞爾,伸手點了一下她的額頭。
“二叔和父親似乎一向不是很好,反正從我記事起就感覺到了,父親對二叔很關心,但對方似乎不領情,就是這樣。若還有疑問,暫時保留好了--其實我心裡也有很多疑問,需要時間去慢慢了解,你就不要費神了。”
沐雲放撿最明瞭的原因告訴蕭玉朵,不然她眼裡的疑惑是不會散去的,語氣她使手段去打聽,還不如自己親自給她解惑。
蕭玉朵這回恍然大悟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可即便如此,彼此相處也不能鬼頭鬼腦啊……”
“……”沐雲放無語了,她這句話是將自己二叔都各打五十板子。
算了,有些事情不是她可以明白的,也不是她操心的範圍,所以還是不說為好。
兩人斷斷續續聊著天,也倒不覺得趕路的無聊與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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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帶著不少物品,所以夫妻兩人也不再路上多停留,在臨近京城的時候,沐雲放將胡光安排在若當處,隨著蕭玉朵帶著回門禮一路進了京城。
蕭玉朵其實很矛盾,現在她的記憶裡並沒有京城的記憶,也沒有什麼家人的記憶,所以現在回去的話,都是熟悉的陌生人,只怕連那便宜爹也不認識了,這可如何是好?
慎重思考後,蕭玉朵想出了一個辦法--裝病。
還沒有進城的時候,蕭玉朵暗自取了白|粉在臉上敷了淺淺的一層,這樣臉色立馬就白了一些。
她故意軟軟靠在馬車靠枕上,無精打采地看著沐雲放。
“爺,我噁心,頭疼,身子沒有力氣……”
沐雲放一頓,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思忖了片刻,又仔細察看她的臉色,緩緩問:“要不我們先去找醫生診治好了。”
“我知道,可能是暈車了,就是需要休息,少說話就好。”言外之意就是,有勞你多說話了,我就能省則省。
沐雲放看馬車略有顛簸,索性讓蕭玉朵躺進自己懷裡。
“我明白,等進了府你就去休息,剩下的就交給我好了。”
蕭玉朵就要這個效果,連忙點頭,隨即仰面巴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