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耳目,尤其以工部、兵部和吏部為主要,這次事件民|變是河堤不牢固決口引發,工部脫不了干係;派兵一概鎮壓,追究起來,兵部的某些人也脫不了干係。
沐雲放點點頭,嘴角牽起一個比金子還珍貴的淡淡的笑容,收回目光看向胡光:“是,這兩邊的尚書都是錢文的門生,御史臺那邊自會有人將事情挑起來。過段時間我會去趟京城,那時,便是和他算總賬之時……”
這時,蕭玉朵的身影出現了,兩人及時停止了話題。
蕭玉朵笑呵呵走進來,施禮後直接坐在了胡光身邊,道:“胡叔,勝了幾局?”
胡光滿臉笑意:“我的棋藝不佳,不是世子爺的對手,不過是陪他解悶而已--聽說那李良來和他的夫人和離了?”
“嗯,”蕭玉朵也不隱瞞,點點頭,“那個傢伙配不上五娘。”
“蕭玉朵,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麼,怎麼安置薛五娘?”沐雲放聲音清冷,深眸瞟了蕭玉朵一眼。
蕭玉朵觀察了沐雲放,發現他和平時一樣面癱,稍稍放心,低聲道:“自然是先冷靜一段日子重新開始了,人不會在一顆樹上吊死……”
沐雲放的臉色變得奇怪起來,像看一個怪物一般看著蕭玉朵,一字一句問道:“你就這樣和薛五娘說的?--人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
蕭玉朵條件反射似的點點頭,不過發現沐雲放的臉色有些不好看,立刻見風使舵地搖搖頭,否認道:“這話我怎麼可能和五娘說?但心裡的確是這麼想的,李良這樣的男人白送我都不會要……”
胡光看沐雲放終日不變的臉上有了波動,看樣子很在意蕭玉朵說的“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判斷他很不喜歡聽到這一局,忙道:“世子妃性子正直,眼裡揉不得沙子……”
“什麼揉不得沙子,我看她就是太閒了,”沐雲放白了蕭玉朵一眼,轉而道,“你進王府多久了,蕭玉朵?”
蕭玉朵扳著指頭數了數,雙眸一彎:“半年多了,爺。”
沐雲放沒有再和蕭玉朵說話,而是對胡光道:“胡叔,您先休息一會兒,我有些事和她說一下。”
說罷,起身示意蕭玉朵跟他走。
蕭玉朵暗自撇撇嘴,她知道,李良與薛五娘和離,沐雲放不會一直沉默,可能他的心裡和大多數人一樣,覺得若不是自己,五娘就不會離開李府,也不會和李良和離,即使她心存怨氣,過段日子就會好了。如今被自己這麼一覺和,李良算是妻離子散。
不過,這些不都是他自找的麼?若不是他和那玉兒暗渡陳倉,也不會有這樣的結果,幹自己什麼事?自己不過當了五孃的依靠而已。
進了書房,沐雲放命丫鬟上茶,然後坐在書案後面,示意蕭玉朵坐在他對面。
蕭玉朵規規矩矩坐好,看著沐雲放,一面打量著對方的神色,一面試探道:“爺,您找我有什麼事?”
沐雲放平靜地望著那張美豔難言的俏臉,似乎要將她看出一個洞來,片刻後緩緩道:“你來了也半年多了,大房的中饋之事你也該管起來了。”
“中饋之事?不是柳氏管著嗎,母親指名讓她管,而且她也管的挺好,我就不用插手了吧,”蕭玉朵一聽對方要自己做事,立刻搖頭露出諂媚的笑,“爺,我沒有做過,肯定做不好--最重要的是,我沒幾個月就離開了,剩下的時間我很忙的,要經營店鋪,要找房子裝修粉刷,我哪有時間管呢?您就不怕我將大房的銀子裝進我的口袋?……”
對於這件事,蕭玉朵從來沒有想過,也從不去想--和自己沒有關係,想它做什麼?
“你是世子妃,總讓一個妾室打理中饋之事也不合適,知道的是你能力不夠,不知道還以為我故意架空你,不讓你做,與我的顏面也不好看。一會兒,我會讓柳氏將鑰匙交到椒蘭院,你和她核對一下賬目,明日起就正式將大房內宅之事管起來--這是你的份內,再不要說我們之間是契約之類的話,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鍾,你做世子妃一日,就必須給我好好當,至於效果如何,我有眼睛,看得見。”
沐雲放的語調懶懶的,卻透著不容反駁的口氣。
蕭玉朵知道這個傢伙一旦說出口,便不會輕易收回,所以也懶得做無畏的推脫,只得沒好氣地道:“爺,咱們可把醜話說在前面,這個差事我可是勉為其難,麻煩你將這話轉告柳絮兒還有你的母親,我不願意讓別人誤會。”
沐雲放靠在椅子背上,雙手肘部搭在扶手上,研究似的盯著蕭玉朵,好半天悶悶道:“就這麼不待見世子妃這個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