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她正半躺著看著果兒在地上蹣跚學著走路,秋翠進來道:“主子,江南王來看您了。”
劉青睿?蕭玉朵忙道:“請他到書房坐坐,我梳洗一下。”
秋翠領命出去。
蕭玉朵起身梳了頭,又淨了面,簡單的化了化妝,穿了一件家常的棉袍,來到書房。
劉青睿正雙手負後,看著外面,聽到腳步聲進來,便回頭,看蕭玉朵美麗依舊卻神色憔悴,不由關切地問道:“怎會得這麼重的病?平時都不請平安脈麼?”
蕭玉朵笑了笑,親手結果春燕的茶給劉青睿端到跟前,緩緩道:“人吃五穀雜糧,哪裡能不生病呢?難免的,聽小圖說王爺這段時間不在信陽,去哪裡了?”
她聽小圖說到劉青睿不在信陽,所以現在就順便問了一句。
“鶴老此時不是在岷州麼,本王剛去岷州看望了鶴老,還順便過問了一下學校開辦的準備情況--你怎麼會來信陽?不是剛回京城麼?”劉青睿輕啜了一口清茶,看這蕭玉朵問道。
蕭玉朵淡淡笑笑:“我被你哥逼出京城了,我的男人也被你侄女搶走了--你說皇家難道盡是白眼狼麼?我這樣跑前跑後的出力,最後落個這樣的結局,真是寒盡了天下重臣的心。以後,不管再有什麼事情,你們休想叫我再出半分力,我只冷眼旁觀。”
此時劉青睿也收起了以往的不正經,嘆口氣,緩緩道:“我完全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只是事已至此,我只能勸你想開,畢竟你們是鬥不過他的。而我如今還不能與他撕破臉面--因為名不正,則言不順……”
“多謝關心,我會慢慢想開的。”蕭玉朵微微低了頭,看著自己手中的茶盞。
“等過了年去岷州吧,散散心,正好也幫鶴老做點事,你覺得如何?”劉青睿看得出蕭玉朵眉間的憂思,便轉移了話題。
蕭玉朵笑了笑:“看吧,若師父那裡需要我,自然義不容辭。”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劉青睿才起身告別。
第二日,劉青睿又派人送來不少補品,還有一些上好的皮子,而且還特意派了王府府醫前來給蕭玉朵把脈,又開了一些有幫助的藥。
蕭玉朵自然命人過去表示了感謝不提。
-
時間又過了六七天。這日傍晚,蕭玉朵正看著鶴老推薦給自己的書,春燕快步進來稟告道:“主子,沐西來了。”
蕭玉朵一頓,放下書卷,往外瞥了一眼,沐西正在廊下站著,身披黑色的斗篷,風塵僕僕的模樣。
“叫他進來。”蕭玉朵將書放在桌面上,拿過手爐,等對方進來施禮後,淡淡笑道,“有事?”
沐西恭恭敬敬道:“王妃,王爺聽說您病了,特意命我來看看情況。如今可好些了?”
“現在已經好多了,多謝他的牽掛,”蕭玉朵回答完,稍稍遲疑了一下,問道,“王爺現在與嬌蘭郡主已經開始過六禮了麼?”
沐西明顯一頓,隨後輕嘆一聲,點點頭:“剛剛行了納采之禮--王妃,王爺也是被逼無奈。而且他已經和太子談好了條件,您與嬌蘭郡主是並妃,您是左妃,小郡主也依然有封號……”
“這是他替我爭取的?”蕭玉朵淡淡笑了笑,“具體還有什麼條件,你說給本妃聽聽。”
沐西搖搖頭,但頓了頓,又道:“好像當時太子向王爺提出兩個條件,要王爺選擇一個。要麼叫您做側妃,劉欣蘭做正妃,果兒放到她身邊教養;要麼您做左妃,小郡主在您膝下教養,不過別院要遠離,而且--只准王爺見小郡主,不准他見你的面……”
“所以他選了後者?”蕭玉朵涼涼一笑,道,“你回去告訴他,就說我很好,孩子也很好。”
有時候,不知道是自己將事情想的太好,還是將事情想的太壞。自己看不慣周氏,但她說的一些話自己不得不說很有道理。比如她說自己是沐雲放的絆腳石,對方下不了決心接受劉欣蘭,是顧及自己。
現在自己這個顧及沒有了,他便立刻開啟了議親程式--古代的男人的頭腦果真不是自己可以揣摩的。
自己還以為他會看在之前夫妻情分上,看在果兒面子上,會追過來,與自己說點什麼,或者陪自己走過這個適應階段,可惜自己太天真太浪漫了,男人終究是現實的動物。
自己不能怪他,他是沐家的支柱,有責任在,天下哪有那麼多死去活來的愛情,根本經不住現實的磕碰。
何況沐雲放一向沉穩冷靜,知道他與嬌蘭郡主不過是遲早的事,所以自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