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十一月份,滿園蕭索,安靜的很。
蕭玉朵低著頭,在青石小路上慢慢走著--近來事情太多,自己真的有些累了。
她想著自己從穿越過來,與沐雲放之間的點點滴滴,就像在昨日一般,有歡笑,有淚水,有溫情,有激情--原來自己在不經意間,與他已經有了這麼多屬於彼此的回憶。
這樣想著,淚再次止不住落了下來。
她時不時擦淚的動作,被遠處的雨珍與雨雙看到了。
“王妃王爺好可憐,為大梁出力那麼多,到現在竟然要被迫分離……”雨雙說著眼角也變得紅了,“王妃如此,王爺還不知道多難受呢……”
雨珍目光隨著蕭玉朵一動,片刻,緩緩道:“王妃面對那麼複雜艱險都不曾落一滴淚,現在卻被一個劉欣蘭逼到這樣的地步!太子實在可恨,為了自己的女兒,硬要逼著別人妻離子散!”
“你說王妃會離開王爺麼?”雨雙輕聲問了雨珍一句,這時她最擔心的,“王爺與王妃感情深厚,若是就這麼散了,實在……”
雨珍沒有說話,只輕嘆了一聲。相愛卻不能相守,便是他們的寫照吧?
一直到晚上,也沒有訊息傳回來。蕭玉朵失眠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睡過去,而很早又醒了。
第二日,整整一天,她無精打采地呆在迎春院望眼欲穿,等著有關的訊息。就在她覺得今日無望的時候,周氏又出現了。
她的神色很難看,看見蕭玉朵就道:“你可知放兒被關起來了?”
蕭玉朵點點頭:“母親可有訊息?”
周氏嘆口氣道:“今日太子見了放兒,要他對嬌蘭郡主負責,放兒不答應--如今放兒不管什麼原因,看了嬌蘭郡主的鈺體,就不可避免要負責。他曾說如果沒有你,他娶誰都一樣,可見他之所以不答應,還是在顧慮你,你快想想辦法,叫他答應了吧,不然他會被降罪的!我們沐家還指望他呢……”
周氏說著,又開始抹眼淚。她也是真的傷心。
蕭玉朵沉默了好一會兒,咬牙下了決心,抬眸道:“好,我給他寫個便箋,您叫人給他送去吧。”
周氏一看蕭玉朵變通了,立刻點頭道:“好,你快寫。”
她起身來到西間書案前,坐下想了想,提筆寫道:“爺,事已至此,不必堅持。朵兒雖女流,亦不想成君之絆腳石。爺是沐家兒郎,理應忠君愛國。妾知輕重,莫要擔心,爺應灑掃庭院,以待新人。盼爺安好,勿負我意。 玉朵。”
內容不長,蕭玉朵寫完之後,便疊起來放進信封交給周氏,道:“明日我便搬離沐府,帶著果兒一起離開。”
“你如此痛快,我也不多說什麼了,希望你好自為之,以後找一個更合意的人過日子。”周氏接過信箋,想蕭玉朵說了幾句客套話,便轉身出去了,連果兒半眼也沒有看。
蕭玉朵渾身的力氣幾乎都被抽乾一般,轉身對春燕等道:“收拾東西,明日我們就離開沐府。”
“回蕭府麼?”趙嬤嬤試探著問了一句。
“不,我們回信陽。”蕭玉朵望著外面喃喃又道,“不能見他一面了……”
她的眼眶又有些熱了--唉,沒有想到自己的眼淚竟這麼多,這幾日只怕將自己一輩子的眼淚都流完了。
不說蕭玉朵這邊收拾東西,準備出府,單說周氏拿了蕭玉朵的便箋之後,出來看了看內容,便交給了前來送信的劉欣蘭的心腹。
這心腹拿著信箋回宮交給了太子妃。太子妃看過之後,又叫人交給了沐雲放。
自從被管起來,沐雲放幾乎不說一句話,像一塊石頭一般,安靜沉默。
借到蕭玉朵的信,他開啟一看,是蕭玉朵的筆跡,但看完信的內容,他保持著一個姿勢,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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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他叫人去告訴太子,自己要見他,有話說。
劉清浩此時正在朝會,等朝會完畢,他得到了沐雲放想要談話的訊息,知道蕭玉朵那個字條起了作用,便立刻命人將沐雲放帶進偏殿。
等沐雲朵一進來,他便笑道:“想通了?”
沐雲放面無表情,緩緩道:“我想通了,不過在下還有一個條件,若是殿下答應了,我便答應娶郡主。”
劉清浩嘴角一勾,道:“說來聽聽。”
“我的妻子蕭玉朵沒有任何過錯,而且之前還為大梁立下大功勞,如今剛誕下一女,就被趕出沐家來成全在下與嬌蘭郡主,在下實在於心不忍。所以在下的要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