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讓他失憶是因為想留他一條命?
蕭玉朵聞言不由一頓,小圖竟然面臨著這樣危險的境地?她迎上鄭雲清的視線,追問道:“我只問一句,什麼原因?”
鄭雲清猶豫了一下,回道:“禍起蕭牆。”
蕭玉朵一聽這四個字,明白了是小圖的家族內部發生了內訌。
“我再問一句,他的父母可都活著?”
“父親去世,母親活著--你不要告訴小圖,他若知道,一定會回去的,這對他沒有半點好處,知道麼?”
鄭雲清的語氣裡充滿了提醒的意味。
蕭玉朵點點頭:“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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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漸漸深了,微微的涼意隱隱襲來。
蕭玉朵有些睏意,她擔心自己從樹上掉下去,雙手抱住樹幹,將頭靠在上面,閉上了眼眸。
忽然,她感覺自己的腰間有什麼東西輕輕覆了上來,很溫柔。
她的身子一緊,立刻睜開眼眸。不過還沒有來得及做什麼動作,鄭雲清的聲音便輕輕傳進了耳朵。
“莫多心,我是擔心你睡著掉下去--手抱著樹幹只怕也不管用……”
蕭玉朵忙坐直身子,解釋道:“我沒有睡,就是脖子困了而已。”
看她大眼睛又忽閃著,鄭雲清笑笑,將手拿開,視線又轉到知府的門外,隨即低聲道:“你為何不問問我,知府四個門,怎麼會偏偏守在這裡?”
“這裡離西門最近,也安靜。東門雖然也是知府的人,但馬車會經過我們的驛館--這種簡單的問題不要問我,你不知道我很聰明麼?”蕭玉朵翻了翻眼睛,有些嫌棄地白了對方一眼。
鄭雲清眼眸隱在暗處,仔細端詳著蕭玉朵天人般的玉顏,輕聲道:“你跟了平陽王,不覺得幸苦麼?徵南征北,遭遇危險不說,還要忍受天之嬌女的挑釁--只怕不久將來,太子即位,他就要尚公主了吧?皇家之女不可能做側妃,也不大可能做平妃,只會做正妃,到時候你怎麼辦?”
“我如今的想法就是,走一步看一步。畢竟現在距離那個時候有時間,中間還有變數,不到最後我不會輕易認輸。”蕭玉朵說到此處頓了頓,語氣不由溫柔起來,繼續道,“何況我們現在有了果兒,不能說分開就分開。王爺說的好,風雨再大,總會過去的……”
“可能這風雨來自皇家,若是嬌蘭嫁了進來,即使劉清浩將來被趕下臺,劉青睿上了臺,他也不會叫平陽王休棄嬌蘭--這個結果你考慮過麼?”鄭雲清看蕭玉朵充滿希望,忍不住將她不願意看到的那個結果點破,同時觀察著她的反應。
蕭玉朵沉默了片刻,忽然迎上鄭雲清的視線沒好氣的罵道:“你是不是專門治療各種開心啊?非要讓別人心情鬱悶不高興了,你就痛快了?我看你有心理問題!”
鄭雲清表示自己很無辜,低聲解釋道:“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考慮到這個結果,別到時候真的出現了,你受不了……”
“行了,我蕭玉朵沒那麼脆弱,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就帶著果兒回信陽過日子。”蕭玉朵說完,別過頭不理會鄭雲清。
這廝,專挑別人不高興的說,懶得理他。
鄭雲清遲疑、猶豫了片刻,緩緩道:“若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你願不願意來大理?”
“不去。”蕭玉朵心裡一動,嘴上卻毫不猶豫拒絕了。
“你沒有去過吧?大理非常美麗,四季都很溫暖,鮮花四季不敗,溪水處處環繞,還有,你去了可以看見大海--大海你沒有見過吧?一片深藍……”
“行,我是土豹子,什麼也沒有見過,你是城裡人,你見多識廣,連大海都見過!”
蕭玉朵頭也不回,緊緊貼在樹幹上欣賞夜景。
忽然,撲稜稜幾下,一個不明物體從樹外飛進來,不小心就落在了距離蕭玉朵不足一米的地方。
“咯咯咯--”
還沒有容蕭玉朵反應,幾聲讓人心驚肉跳的笑聲就飛了出來!
蕭玉朵一驚,條件反射一般轉身想要後退,幾乎同時一隻有力的手臂伸過來,緊緊攬住的她的要,同時在耳邊急聲道:“別怕,是貓頭鷹!”
蕭玉朵驚魂未定,心跳狂亂,就這麼一瞬間,出了一身冷汗。冷靜下來,看那傢伙已經飛走了,便低聲罵道:“眼瞎了,這裡有人還來,下次見了,我非拿彈弓打趴你!”
“你不是也見過世面的麼?一隻貓頭鷹而已……”鄭雲清的語調微微帶了調侃。
“不是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