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看了五娘一眼,“已經三日了,燒退不了,醫生說今日再看看。”
他的眼底盡是擔心,卻不好對許美君多說什麼、
五娘緩緩睜開眼,看許美君在跟前,便虛弱地笑笑,“沒事,美君,不過是風寒而已……”
許美君關切的坐在床前,握住她的手,輕聲道:“莫要再勞累的厲害,我看你這病就是累的……”
李良在一邊輕聲提醒道:“五娘,喝點水吧。”
五娘輕輕搖搖頭,“不渴,叫丫鬟給美君倒點水吧……”
美君看五娘無精打采,自然也不能多留,只坐了一會兒,便囑咐五娘好生養著,便告辭出來。
李良送她出來,剛下了臺階,許美君便立刻問道:“怎麼回事?五娘病的如此重,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是受了風寒,沒有及時治,所以加重了,”李良說著話,滿是內疚,“都是我不好,這段時間在軍營時間多,在家時間少,她一個人又照顧店鋪,又做棉布,還要照顧孩子,沒日沒夜的--都是累的……”
美君知道自己離開信陽時,叫李良過來並且給了他一個官職,叫他帶兵,因為比較忙,所以他忽略了五娘,便道:“五娘身子好了,就將那布坊關了吧,或者將店鋪暫時關了,生活不愁,幹嘛那麼累麼?”
李良嘆口氣,“我也和她說過幾次了,他說都是朵兒的產業,當初一點一滴弄起來的,他不忍心丟了朵兒的家業--我說不過她……”
“等他好些了,我也來幫你勸她,再不行就給朵兒寫信,叫她出面,五娘總會聽的……”美君有囑咐了李良一些話,去看了長蘇與久安,給了壓歲錢,才離開。
李良送走許美君,忙回到了五孃的身邊陪著她。
此時五娘接過水喝了幾口,然後閉著眼睛,柔聲道:“李良,我只怕我這次不好了……”
“休要胡言,你歇歇就好了,聽話,莫要胡思亂想。”李良立刻阻止了她說消極的話,頓了頓,他帶著商量的語氣,道,“五娘,等你身子好些了,我們是不是可以暫時先關了店鋪,你只做棉布就好?……”
這次五娘病沒有立刻反駁他,只是眼眸望著他,低聲道:“李良,你我認識幾載了?”
李良一愣,忙回道:“認識有十三載了吧?時間不短了……”
“進來我常常在想,如果當年我沒有將玉兒帶回家,我們兩人是不是還會向之前那樣彼此恩愛?”五娘說到這裡,看見了李良眼底的慚愧,隨即笑笑,“你看,有時候好心真的不能使,會家破人亡的……我有今日,與當初你背棄我關係很大呢……”
她的語氣裡聽不出多少責備,更多的是感慨,但卻叫李良幾乎落淚。
“五娘,以後我們好好的在一起,我再不會離開你的……我只守著你與孩子……”
五娘淡淡笑了笑,看了一眼放在自己手邊的李良的手,輕輕覆了上去,“李良,若這次我不好了,答應我好好照顧長蘇--至於久安,你可以將他送給趙啟學,若是他不能保證久安生活的安穩,看在你我夫妻一場的份上,替我養育他吧……”
李良兩眼泛著晶瑩,緊緊抓住了五孃的手擋在自己臉頰上--這熟悉的溫度曾經無數次在他夢中夢到,這種熟悉的感覺是之前那個女兒也取代不了的。
經過了玉兒,井淑豔,他越發知道自己這個結髮妻子才是最最適合自己的人。
“好好給長蘇找一個繼母,要品行好的--這幾年你也受苦了,以後好好去過正常的日子去……”
“你別說了,五娘,我李良除了你,誰也不要了,我將這麼好的妻子弄丟了,去哪裡再找你這麼好的女人?--你要好起來,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李良聽不下去了,只將五孃的手抓的更緊。
五娘看著李良滿是悲慼的神色,輕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