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的,經見過他,玉秋還看得上誰?”
聞夫人梗著脖子,紅著臉,在聞尚書跟前抹著淚辯解道。
玉秋此時有些木然,她受不了蘇天寒臨走時那疏離冷淡的眼神,彷彿一盆冰水澆到了她火熱的心頭上。她知道他會不高興,但沒有想到他竟然是那樣冷著臉離開。
他身邊的位子自己是渴望的,但被他這樣說出來,任自己再沉著,也被說的顏面無存。
這門親事騎虎難下,只能進不能退。只希望他可以隨著時間慢慢減少憤怒,自己一定會做一個好妻子。
三個人此時各懷心事,等玉秋穿戴好,出了院落,出了皇宮,回聞府去了。
-
再說許美君出了偏殿,回到大殿,此時宴會已經差不多結束了,不少人已經開始走了。
皇甫霄在大殿等著,看她進來忙迎上來,道:“我們可以回去麼?”
許美君有些擔心蘇天寒的事情,但她也知道自己作為外人,幫不了多少,便對皇甫霄道:“我們走吧。”
“聽說舞陽侯與聞家女出了事,他看光了對方,如今怎麼解決了?”皇甫因為當時不在場,只道聽途說了一些大致情況,剛給點燃的八卦之心沒有充分滿足。
許美君回眸看了他一眼,又收回了眸光,看向前面,“這件事有些複雜,一句話概括就是,舞陽侯救了玉秋姑娘,卻因為看了人家的身子,不得不娶她。”
“那不正好麼?他們之前就認識,似乎關係也不淺,聞尚書家的案子不是他努力的結果麼?也算緣分吧?”皇甫霄面對這個結局並不意外,他知道玉秋就想要嫁給蘇天寒,現在也算得償所願,“玉秋姑娘配舞陽侯也完全可以的……”
許美君沒有立刻回答,沉默了片刻,才又道,“你如果因為好心救了一個女子,卻不得不娶她,你的心情會如何?”
“如果我遇到這樣的情況,先看看自己對這個女人感覺如何,若是不錯的話,也可以考慮,不然姑娘的清白就毀了,不是麼?”
“如果,本來這件事完全可以忽略,他並沒有對玉秋多失禮,完全是因為聞夫人嚷出來的,讓他從救人到了不得不娶人的尷尬地位——你說,他會欣然接受麼?”許美君做為旁觀者,目睹了這件事的轉折過程,所以對聞夫人忽然當著皇上的面咬定蘇天寒看光了玉秋這個畫面格外深刻。
不知怎麼的,她明顯感覺出聞夫人的故意——一個大腦正常的人,面對這個事情,第一反應應該是如何捂住這件事,不被別人知道,來保護女兒的清白。她倒好,唯恐別人不知道蘇天寒看了她的女兒,這是一個正常的母親麼?
皇甫霄這回正經起來,沉吟一下,搖搖頭:“即使是我喜歡的女子,用這樣的方法來做親,我心裡自然不可能痛快的。我觀舞陽侯外表雖然文雅謙和,但骨子裡是一個漢子,更不可能會痛快接受這們親事——唉,怎麼感覺都有些憋屈。”
“何止憋屈?若是被人算計著進了這個圈套,心裡更多的是不甘……”許美君與蘇天寒相處了三年,就像皇甫霄說的,蘇天寒外面溫和,骨子裡有的是血性與骨氣(不然也不可能做統帥幾十萬人的元帥了),所以更不可能舒服,“我說這聞夫人和玉秋不知是真聰明,還是真愚蠢,非要用這樣的辦法……”
說著話,許美君心裡也不知道如何,感到莫名的沉悶。腦海裡忍不住就閃出蘇天寒那無比憤懣卻無言可說的容顏。
察覺到了許美君的不悅,皇甫霄碰了碰她,低聲道:“美君,你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替舞陽侯感到遺憾——我們走吧。”許美君沒有多說什麼,只輕輕蹙了蹙柳眉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