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子，名譽算是毀了，這等於要了她的命。

蘇天寒思前想後，沒有一個妥善的解決辦法。他抬眸看了聞尚書一眼，又看向劉青睿，抱拳道：“皇上，臣絕沒有佔玉秋姑娘便宜的心思，當時情況緊急，臣沒有想太多。聞夫人所說有失偏頗，臣……”

偏殿不大，但此時一片安靜。他的聲音顯得空蕩蕩的，同時，他也感覺自己的心變得空蕩蕩的。

再多的語言，如今也變得蒼白無力，面對女人的清白，自己這個男人無論怎麼解釋，都顯得強詞奪理。

這件事，只怕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個苦笑，“如果玉秋姑娘覺得臣救了她的同時，汙了她清白，非要以死證清白的話……那臣，就與聞家結這門親事……”

許美君在一旁，聽到蘇天寒正式說出這句話時，眼前一片恍惚，心頭就像撒了一盆雪，寒涼徹骨。

其實，她知道，這一日遲早都要到來，他遲早會娶聞玉秋，會與她成婚，然後一起生活，她在唆使皇甫霄退婚時就已經想到的，可現在面對時，心裡難受的要死。

聽到自己喜歡的人成婚竟然這樣的痛徹心扉。當年與霍霆玉決裂，自己痛過一次，這次竟然比上次還要讓人難過數倍。

自己是怎麼了，感情的路就如此不順？喜歡的，不屬於自己，屬於自己的，卻不是很喜歡。

人生，總是這樣的錯位。

此時，最如釋重負的就是聞尚書，他終於聽到了蘇天寒要結親的承諾了，這可太不容易了。

“好，侯爺，我敬佩你勇於負責——你對聞家有恩，如此我們結親，也讓我心安不少，玉秋本來就是你救下的，今後服侍你也算了了我的心願……”若不是在皇上面前，他一定高興的笑出聲來。

他對蘇天寒一直很喜歡，也很讚賞。之前對他拒絕做親有些不高興，但現在對方一句承諾，讓所有的不快都消融了。

坐在尊位上的劉青睿，看得出蘇天寒眼底的情緒，那種懊惱與不甘，顯而易見——很顯然，他對這門親這樣定下來不滿意。

他又快速看了許美君一眼——不知是不是他眼花，他竟然感覺出許美君的悲傷。雖然她一句話都不說，可那樣沉默地坐著，只看著自己眼前一小片地方，原本美豔的俏臉，盡是蕭殺。

“聞尚書先去看看玉秋姑娘吧，將這個訊息告訴她，一邊讓她穩定一下比較好，你說呢？”劉青睿覺得聞尚書可以消失一會兒了，他有話對蘇天寒說。

聞尚書立刻點頭，笑道：“對對對，臣這就去告訴玉秋。臣告退。”

等聞尚書一出去，許美君也起身，抱拳道：“皇上，臣也告退。”

她知道劉青睿與蘇天寒肯定有話說，自己繼續待著也不合適，所以及時起身出去。

劉青睿也不挽留。

蘇天寒的眼神卻追隨著許美君的背影，直到對方出去消失不見，才默默收回目光。

“你決定了，蘇愛卿？這婚姻大事可不是兒戲。”劉青睿現在也懶得客氣，直接開門見山，一針見血，“朕看得出，你並不願意。”

“皇上，世上只怕沒有幾個人，喜歡在這樣的情形下定自己的婚事，”蘇天寒說著話，眼眸中溢位一抹不甘，“我敬佩聞尚書的為人，所以不遺餘力救助他的女兒玉秋姑娘，並且護送她回京來，又幫助他申冤官復原職，甚至在今日我還救了他的女兒。到頭來，卻面臨這樣尷尬狼狽之事，臣心裡怎麼可能會高興？……”

蘇天寒的俊臉微微泛了白色，手心緊緊攥著，薄唇輕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