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舌根子而已……”

嘴上這樣說著，但眼底的委屈明顯寫在臉上，淚珠說話間又撲簌簌落了下來。

蘇天寒預感到坊間的閒言碎語與自己有關，心裡湧出了難言的怒火，不過此時，怒火沒有任何作用，“玉秋姑娘，你莫要傷心，清者自清，我們身正自然不怕影子斜。問心無愧的事情，經得起任何推敲。無論是你在邊地，還是在京城，我們之間都沒有任何被人詬病的地方。你且回去，我請母親認你做了義女，你我之間便是兄妹，這樣便可堵上所有人的口！”

玉秋一聽蘇天寒要與自己做兄妹，身子一頓，忍了忍，抬眸低聲道，“公子，有一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但說無妨。”蘇天寒深眸看著玉秋，等著對方的下文。

“公子救我，這份恩情讓玉秋沒齒難忘。加之玉秋仰慕公子很久了，所以我……想留在你身邊侍奉……”

她的話沒有說完，就被蘇天寒打斷了。

“玉秋，你將我當成什麼人了？如今坊間的閒言碎語你也清楚，難不成你還要讓那些閒言碎言變成真的？我們之間本來清清白白，若是有了什麼，真會成為別人的笑柄！所以，這樣的心思你收起來，我不可能答應！”

他義正詞嚴明確拒絕了玉秋剛出口的試探－－這個想法不知是她之前有的，還是因為退了婚有的，都不可能實現。

玉秋此時心裡是有苦難說，早知道這閒言碎語會成為他拒絕的重要原因，那打死她也不可能說出這個話來。她忽然生出一種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的失敗感。

怎麼辦？現在怎麼辦？被他明確拒絕了。

她這回的眼淚可是絲毫不費力地湧了出來，哽咽道：“若兩情相約，何必在意那些閒言碎語？何況，皇甫霄已經放話出來要與許美君結親了……”

蘇天寒神色無比嚴肅，看著玉秋，“他與誰兩情相悅不是我管轄範圍，但是我知道，我們之間不存在兩情相約的情況－－玉秋，似乎我從來不曾給了你這樣的誤會吧？”

玉秋被噎得一時無語。她自然知道蘇天寒從來就沒有說過什麼，也沒有明裡暗裡許諾自己什麼。可是自己這樣的女子，也是可以配的上他吧？

“公子，你早晚也是要娶妻的，是玉秋哪裡不好麼？我們相處和諧無比，為何不能在一起？”她豁出去了，反正在他面前她也不準備保持矜持，這層窗戶紙已經捅破，不如再說的明白一些。

既然對方說出這樣的話，蘇天寒索性將話說開了，這樣對誰也好，“玉秋姑娘，你是一個好姑娘，在下沒有否認過。不過，我救你的初衷並不因為你這個人，純粹因為你是聞家女，僅此而已。我敬重聞大人，不希望我的初衷到最後變了味，只希望與聞家保持著友好的關係－－至於我娶妻，早晚一定會發生，但，我從來沒有與聞家做親的意思。希望以後我們還是朋友，可以彈彈琴，討論一些琴藝。至於別的，莫要再想，免得以後彼此尷尬……”

話說到這裡，聞玉秋幾乎無話可說了，她起身對蘇天寒福身道：“玉秋沒有別的意思，只想以這蒲柳之姿報答公子的恩情。是玉秋唐突了，望公子見諒。”

說完，低著頭掩面出去了。

蘇天寒輕輕抒了口氣，身子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眸。對於聞家這件事，他完全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出，聞玉秋滿是感激的表象之下，心裡竟然真的想要嫁給自己。

不過，今日這件事已經說的不能再清楚了，若坊間真有傳聞起來，那就按照自己剛說的，請母親認了玉秋做義女，閒言碎語也應該不攻自破了。

這邊有了頭緒之後，他的腦海裡又出現了另一個人－－許美君。

他的心頭又開始亂了起來，不由長嘆一聲，努力讓自己撇開心思，放到面前的書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