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決定了麼,我們的鑫兒明年可就要會試了。”
“別哭了,趕緊去收拾東西!”
沐程看著痛哭流涕的姚氏,厲聲吩咐道。
大皇子、十九皇子,在他看來,都是無法和凌王競爭的!
他心裡比誰都明白,究竟誰最有可能當皇帝。
雖說他經營了這麼多年不容易,但是他可不想把命搭上。
趁著如今風雲攪動,他還是早點離開帝都這個是非之地的好!
“老爺——”
姚氏急得跺腳,可是沐程已經帶著奏摺,抬腳邁出了書房。
對於沐程要辭官回鄉,姚氏是一百個不願意。
她剛剛由妾抬作正房才不過兩年的時間,這丞相夫人還沒做夠呢!
皇帝癱在龍榻,大皇子歸朝之後,便代替皇帝處理政事。
看到沐丞相遞上來的告老還鄉奏摺,嘴角勾起一抹譏笑。
這個老狐狸,跑得倒快!
“星辰,讓百里哲帶上我的禮物,隨我去乾清宮。”
夏侯瑾放下了手中的硃筆,緩緩起身。
依舊是一襲月白長袍,曬黑了的夏侯瑾少了幾分飄然若仙的風姿,但卻多了幾分英氣。
剛剛走到乾清宮,蘇德便迎了上來。
“奴才見過大皇子。”
“父皇今天的情況如何?”
“自從大皇子歸朝,皇上比以前精神還好了不少呢。”蘇德的嘴角噙了絲點點笑意。
夏侯瑾淺淺一笑,然後抬腳邁進了殿內。
此時,皇帝聽見了腳步聲,轉眸看向大殿。
直到離得近了,他才看清了來人。
“兒臣見過父皇。”
夏侯瑾行了禮之後,坐在榻前,眉眼含著溫柔。
“父皇,兒臣在江南的時候聽聞父皇得了中風,便在江南一帶為父皇尋找了能緩解中風症狀的藥草,並讓百里公子開了藥方。今日兒臣特意熬好了藥給父皇送來,希望父皇能夠早日康復。”
皇帝想要開口拒絕,可是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如今,就是最瞭解他的心腹蘇德都沒辦法讀懂他的心思了。
“百里公子,將藥餵給父皇吧。”
夏侯瑾說著握緊了皇帝的手,輕聲道:“父皇,東楚的江山社稷都少不了父皇,兒臣要跟父皇學的還多著呢,所以父皇一定要有個好身體。”
皇帝看著百里哲碗裡黑漆漆的藥汁,吃力的將頭偏過去,然而卻是無濟於事。
下一瞬,他的鼻翼下便傳來了悽苦的藥味,百里哲已經將藥碗送到了他的嘴邊,直接將藥一股腦的灌了下去,根本無法拒絕。
喝了藥之後,皇帝冷眼瞧著榻前的夏侯瑾,眼底升起一片悲涼。
心狠手辣、心思縝密,這個孩子果然最像他。
只可惜,他卻不是他的大皇子!
原本打算等到他的眼睛好了之後,便將東楚的江山交給他。
誰知,這時他卻突然發現,眼前的這個大皇子根本不是十五年前的那個孩子。
而他的眼睛,也是裝瞎!
皇帝一想到這個夏侯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裝瞎了十五年,心裡就升起一陣陣寒意。
他竟然被一個孩子騙了十五年!
“父皇,您今日好好休息,兒臣明日再來給您送藥。”
此時,皇帝的嘴裡還充斥著苦澀,連同整個胃裡,都是苦味。
他沒有想到他這些年來,他最看重、最疼愛的一個孩子現在竟然也要為了皇位要取他的性命!
縱然不是親生,但到底他真心疼愛過。
沒想到如今……
果然是養了一隻白眼狼!
這些年來,他一直都牢牢的將權利抓在手中,不允許任何人挑釁。
然而,如今他卻落了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皇帝無力地閉上了眼睛,現在他就像一個活死人一般,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將他逐漸架空。
然後,靜靜的等待死亡!
他的腦海裡驀地閃過先帝那張模糊的臉,他譏諷的勾了勾嘴角。
當年趁著凌王征戰北齊,他用了卑鄙的法子坐上了這皇位。
沒想到不過短短十幾年的時間,當年的歷史又再次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