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一道詔書?”
夏侯璟聞言,眸光幽深的斂了斂。
難道是他猜錯了,皇帝就只下了這一道詔書?
“殿下,屬下認為這件事必有蹊蹺。”
“哦?償”
“殿下,依皇帝對凌王的忌憚程度來看,有虎視眈眈的凌王在,他是不會放心將東楚的江山交給一個奶娃娃的。”
夏侯瑾也知道這一點,若是將皇位交給小十九手中,東楚政權必定大亂攖。
如今,整個楚宮,唯一有資格與凌王抗衡的,也僅有他了!
緊接著,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視線再次落到地上跪著的暗衛身上。
“或許,皇帝是將兩道詔書分開來放,他去取詔書的地方,剛好是留給小十九的。”
他說著指尖漫不經心的摩挲著詔書上小十九的名字,眼底劃過一抹凌色。
“奴才明白了,可是萬一皇帝留給您的詔書也被人給……”
這一點,也是如今夏侯瑾最擔心的事情。
“再去帝都,尋找另一道詔書。”
暗衛領命,立即抱拳離開。
片刻,夏侯瑾又吩咐道:“去給本宮端一個火盆過來。”
“是。”
小廝端來了火盆,夏侯瑾最後摩挲了一遍詔書,然後直接毫不猶豫的將詔書丟進了火盆之中。
“殿下——”
小廝驚呼一聲,看著火盆裡升起的火苗,驀地狠狠的縮了縮眸子。
“不是給本宮的詔書,留著何用?”
直到看著詔書燃盡,夏侯瑾才緩緩收回了視線。
他剛剛走出房間,就聽到由遠漸進的馬蹄聲陣陣傳來。
半晌,來人利索的從馬背上翻身下來,直接單膝下跪行禮道:“屬下參見殿下。”
“起來吧。”
走進了房間內,那人才開口稟告。
“殿下,宮中生變,皇上中風多日,只怕時日無多。”
“還有,皇上把詔書託付給了旭王爺,將來讓他扶持新帝登基,屬下已經探到口風,那道詔書是給殿下的,所以希望殿下早日有個準備。”
夏侯瑾聞言,頓時狐疑的蹙起了眉頭,“宮裡難道沒有傳出丟了詔書的風聲?”
“沒有。”
夏侯瑾眸光斂了斂,看向火盆,剛才那詔書,他也仔細看了,不是假的。
難道……
他的腦海中頓時一陣清明,他現在才徹底想明白,原來小十九的這道詔書只是個幌子,真正的傳位詔書是給他的,也不曾丟失過!
皇帝這一招,只是試探究竟誰會對詔書動手罷了!
夏侯瑾一陣陣感嘆皇帝心思深沉,即便他們父子十五年,直到現在他還是不能完全摸透他的心思!
“殿下,如今江南大旱已經得到了緩解,您也因該回朝了,如果皇上一旦……就算傳位詔書是給您的,您人不在帝都,只怕也會失去了先機。”
“青伯,你的話我明白,的確是該回去了。”
“如今在江南一帶收穫了好名聲,民心向之,將來就是登基,也是萬民擁戴。”
夏侯瑾點頭,吩咐剛才的小廝道:“星辰,去準備回程事宜。”
帝都,終於要回去了!
……
沐相府。
往日光鮮的沐相府,此時彷彿蒙上了一層灰敗之色。
自從幽王殿下被貶陽城之後,皇帝便越發的不重視沐相了。
而沐相府也不復往日門庭若市的景象。
書房內,沐程寫好摺子,就準備呈入宮中。
這時,姚氏從外面走來,看著沐程手中的奏摺,眼眶頓時溼潤了起來。
“老爺,你難道真的……真的要辭官嗎?”
看見沐程點了頭,姚氏眼中的淚水頓時流了下來。
“老爺,您辛辛苦苦爬到現在這個位子不容易,為何要辭官?”
沐程聞言,看了眼窗外的落日餘暉,長長的吐了口氣。
“這天,就要變了。”
姚氏似懂非懂的看了眼窗外,再次開口,“老爺,不管天怎麼變,您還是東楚的丞相。”
不論將來是大皇子還是十九皇子當皇帝,東楚的丞相是不會變的。
“婦人之見!”
沐程淡淡瞥了眼姚氏,開口道:“去收拾東西吧,等我回來,便回東陽老家。”
“老爺,您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