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很得正副堂主器重。”
梁宗卿道:“分堂是如何管理的?”
“堂主負責各種訊息來源,副堂主負責打理生意賺取銀子,而兩位長老與副堂主平起平坐,主要負責招收弟子,壯大宗門,並向宗門引薦各類人才。”梁宗均頗是神秘地低聲道,“聽我父親說,陳留出現的義軍首領鐵狼將軍原是未名宗弟子。”
鐵狼將軍的名頭,梁宗卿聽說過。
此人武藝高強,智勇雙全,帶領三千義軍攻下陳留,同一日,黃豹將軍佔下利州,現下兩地已是義軍地盤。
梁宗均道:“大哥,以你的才華,若你進入未名宗,一定會得到器重。未名宗是我們梁家的恩人。前些日子,堂主告訴我,說他們已經從掖庭救出了五個梁家姑娘,人已送離大周。他們很重信義,答應了的事,就會盡力去做。”
梁宗卿莞爾笑道:“若未名宗主能與我長談一次,我倒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但得讓我看看,他是否值得我相助。”
“大哥,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好歹人家是我們的恩人,雖然我和父親在替未名宗經營酒樓,可也是領了月例,沒這月例,這一家上下這麼多人,可如何過活。”
“你這是要我掙錢養家?”
他三弟沒了,三奶奶年輕守\寡,一個人拖著三個兒女,沒有嫁妝,沒有貼己銀子,可不就靠著他過活。他是親大伯,他不幫襯她,他們母子四人就只能委屈度日。
*
翌日,沐容起了大早,換上一襲素縞,租了輛馬車,帶上兩名從總堂來的女弟子前往飛龍元帥府。
雖來得早,可飛龍元帥府已經來了不少的將士。
金達梅一個婦道人家,哪裡張羅得過來。
早前離開的下人婆子,回來了不少,原就是跟金達梅去了金家,而今見沐家的事已經塵埃落定,都陸續趕回。
守在門口計程車兵問道:“姑娘是誰?”
“飛龍元帥之女、沐九娘!”
兩人面面相窺。
有婆子探出腦袋,似信非信,只見沐容從懷裡掏出一塊玉玦,“這個……你總該認識吧?”
婆子瞧了又瞧,這是半塊玉玦,與沐盛榮身上佩戴的是一對,當年沐元濟過繼沐盛榮為繼嗣子,將另半塊就送給了沐盛榮。“奶奶,奶奶!九姑娘來了!”
沐世安跪在蒲團上,聽到這一聲高呼,嘴裡喚聲“九姑姑”,抬首望了過來,卻見一個素白衣裙的少女翩然而入,後面跟著兩紮著白綾緞子的侍女,一個揹著寶劍,一個負著寶刀,依舊是一副行走江湖的俠女模樣。
沐思婷、沐思嫻則是一臉探究。
沐容走進靈堂,有軍中將士幫忙,不過一夜,像樣的棺木有了,像樣的靈堂也有了,她與金達梅福了福身,“九娘見過三嫂。”
沐世安喚道:“九姑姑,你昨天去哪兒了?祖父和爹、大哥……”
沐容沉痛地道:“我都知道了。”
她取了香燭,虔誠的奉香,看著靈堂上擺放的三具棺木,正中的是沐元濟,左側是沐盛榮,右側則是沐世寧。
她靜默地燒紙。
金丞相帶著金家兒孫進了靈堂,敬香、揖手,拜禮。
沐世安還了禮。
不多會兒,又有人前來敬香……
如此往復,有人來,有人去。
還有的則是好心地留下一些銀錢,或是擺放自家做的祭品。
“三嫂,孩子們不用一直待在這裡,世安中過毒,雖然保住了命,身體還弱,先讓他和思嫻下去休息。讓他們的乳孃或下人代替即可。”
沐容起身走到一邊的案前,提了筆,快速寫了“沐世安”、“沐思嫻”、“沐思婷”三個白布條,“給他們代替的人綁上。”
“這……”
金達梅有些為難。
她原是西涼貴族,不吃大肉,卻不甚了曉中原漢人的習俗。
沐容道:“人是活的,規矩是死的,但得靈活運用。三嫂,為了三個孩子的健康,不能將他們累病了。可請太醫給世安診過脈,太醫如何說?”
金達梅跪在地上燒著冥紙,“太醫說,毒血吐出來,不大礙,只是傷了內腑,需得小心調養。”
沐容道:“可有藥方?能給我瞧瞧嗎?”
金達梅讓陪嫁丫頭去了藥方。
沐容看了一眼,眸光裡難掩怒意。
金達梅緊張地問道:“怎麼了?”
“沒按這方子抓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