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環笑得合不攏嘴,她可是大姑娘的丫頭,自不會做有礙大姑娘的事,連忙應“是。”
姐妹二人商議一番後,沈宛又拉了沈容與她同睡。
沈容對沈宛道:“姐姐,羅小蝶今日找我了,說是蕭二十三娘尋我有事,倘若只是玩鬧便罷,若是問起我給永樂公主出主意坐莊下注之事,我便推說是你給出的主意,到時候你可得認。”
“為甚要推說是我的主意?悅”
“姐姐一直就比我聰慧有才,我原就是個笨的。”
沈宛頓時沉默。
也只有同胞妹妹才會把這樣的功勞讓予她,換作旁人巴不得去搶別人的功勞。
沈容早就拿定主意,站在沈宛的身後隱身便好,越少有人關注她,她就越是安全攙。
*
翌日起得晚些,洗梳之後,沈宛陪沈容上街,又買了張記繡坊的幾十條帕子,給沈容添了幾身春裳、夏裳,又給她自己添了幾身,便是沐風、沐雨姐妹也各添了兩身春裳、兩身夏裳,小環也是如此,沈宛又給石媽媽一家三口各買了兩身新裳,買了數把張記產的青綢花傘,再添了幾套頭面首飾,賞了三個丫頭幾樣首飾。
正月十七早,沈宛隨潘倫兄妹迴轉京城。
一路上時常遇到迴轉京城的名門公子、小姐,因沈宛此次名動鹹城,又是三項賽事的魁首,一些名門公子倒樂得與她相識,反是那些貴門小姐,待近距離瞧見沈宛的容貌時,一個個不是扁嘴便是滿心敵意。
沈容如同一個不知事的小姑娘,靜靜地跟著沈宛身邊。
這日,潘倫剛點好菜,梁宗卿緩步而至,抱拳道:“沈大姑娘也在?”
“梁公子安好?”
“甚好!”
他淡淡一笑,在旁邊的桌子上落座。
潘信見梁宗卿似乎只得一人,他的隨從進來後,在另一張桌上落座,抱拳道:“梁公子,若是不棄,可與我們同桌。”
梁宗卿道:“恭敬不如從命,在下可不會客氣。”
潘信賠著笑臉。
梁宗卿在一側落座,抬頭一望,就看到對面坐著的沈宛,沈宛亦是大方對視,然後捧起了茶盞,輕呷一口,“小環,取些點心出來,大家都餓了,先墊墊肚子。”
潘倩問沈容道:“容表妹,你這次賺了多少銀子?”
“倩表姐,我能有多少本錢?又不敢全投出去,只能拿著幾百兩銀子玩,雖說是賺了,也不過二千來兩銀子。”
潘倩輕嘆一聲,“我現在不也只得二三百兩銀子。早前下注買宛表姐在琴藝賽上得第一,聽說有貴公子下注買了二十萬兩,嚇得我把契票轉給了王大\奶奶,真是後悔死了,那次若不轉,我現在許也有上千兩銀子。”她說到“二十萬兩”時,刻意加重了語調。
難道說,潘家兄妹懷疑這個人是梁宗卿?
梁宗卿雖是世家名門的公子,可他卻不會這等大手筆一甩手就是二十萬兩,更重要的是,沈容知道這人是誰。
她現在就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頂著這年幼的身軀,恐怕沒人相信,她這個小姑娘現在身家是一百三十多萬兩銀子。古代一兩銀子等同三百元人民幣,她現在是四個億的身家,大富婆了。
想到此處,沈容只覺底氣足了。
可接下來,她應該拿這筆銀錢如何安頓,真真是個大難題。
她要安頓手裡卻沒有可用的人,就像她知道沐風有問題,卻還得繼續用沐風一般,對她來說,沐風比沈俊臣要靠譜得多。
沈容孩子氣地道:“我就想買漂亮新裳、漂亮首飾,這次賺了銀錢,買了好幾塊衣料,等我再大些,可以做新裳穿。我還買了幾套頭面首飾戴,倩表姐,我買的是翡翠、瑪瑙、珊瑚,對了還有點翠的……”
潘倩道:“得不少錢吧?”
“反正把我賺來的錢都花得差不多了,置成東西倒比銀錢好,想著那是我自己賺來的,心裡可美呢。”
潘倩想著沈容才十歲,而她比沈容虛長几歲,下注賺銀子的眼力見竟不如沈容,心裡就悶悶的想著:這小丫頭是故意說這些來氣她麼,真是太討厭。
沈容還在繼續炫耀,伸出小手腕來,露出上面金光燦燦的一對圓鐲子,上面嵌著鮮紅欲滴的雞血石,“倩表姐,漂亮吧,赤金嵌雞血石的,可不只金手鐲哦。還有雞血石的釵子、耳墜、雞血石的項鍊,一整套,二百兩銀子,店家說這式樣不過時,過上十年二十年都能戴……”
沈容看著手腕上鐲子,越瞧越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