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宗主之實。
沐容柔聲道:“玉郎,若有朝一日,或朝廷需錢,或地方需要賑災,我就將嫁妝獻出一半,你看可好?”
“我都聽你的。”
“玉郎,你對我體諒,讓我很安心。”她抱緊了梁宗卿,這是她的夫,是她真正愛上的人,往後的路,有他陪著,朝夕相處,日久生情,讓她將他看作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她往他的懷裡紮了扎。
他攬得更緊,似要將她嵌入身體,從此再不分離。
“玉郎,二叔還與你說了什麼?你先前回來,分明是受了刺激。”
他願不想說,在她的再三追問下,卻不得不說。
“北齊傳來國書,求娶你為北齊太子妃,以五百里山河為聘;神醫族使者入宮,為神醫谷少谷主求娶,聘禮是二百萬兩黃金,並許諾神醫族派弟子入世襄助晉國……”
這,就是他發狂,將她吃幹抹淨的原因。
沐容吃吃笑出聲來。
梁宗卿惱道:“你還笑?”
“玉郎這是吃醋了?”
他真的吃味了,即便她喜歡的人是他,可他心裡還是不舒服,想著她已嫁他,還有那麼多人求娶。
沐容道:“此生,你不負我,我必不負你。玉郎,旁人如何皆是旁人的事,我心裡唯你一人。但若有朝一日,你辜負我的情意,我會果然轉身。我不是那種在一棵樹上吊死的人,我有自己的堅持,也會有自己的放手。”
他若負她,她還抓牢,除非她的腦袋秀逗了。
“你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我可是隻認一棵樹。”
沐容不由愕然。
梁宗卿定定地看著她的雙眸,用手輕掠過她的秀髮,如絲綢般細膩柔滑,“你還是沈容時,就在那次無意間聽到你的話,我先是好奇。
再後來,幽蘭榭裡,我做了你的先生,教你琴棋書畫,發現你竟學得周元朗、羅玄離二人的棋藝風格,視你為神童,對你又欣賞、又喜歡……
沈宛遠嫁,你沒有哭惱,而是有你的堅持與氣節,你寧可死也不要揹負媵妾之名,讓我看到了你的驕傲。
你擁有自己的才華,卻隱忍、謹慎,只為守住你堅持的東西,又讓我憐惜不已。
你才十歲,才十歲……我就對你動了心。
趙碩求我指點你一二,可我卻以他之名,進入沈府教授你琴棋書畫,我甚至想過,親自教導你長大,讓你對我情根深種再不能拔,彼時就求娶你為妻……”
她才十歲,他就對她動了心。
沐容摟緊了他,“你是喜歡沈容還是喜歡我?”
“我更愛的是你靈魂,你的心,你的才華,現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容貌只是皮囊……”
他從小到大,見過的美人不知凡幾,但他唯獨愛上她一個。
“踏遍千山萬水,賞遍世間美景,真正能讓我動心喜歡的,唯你一人。也許是父親對母親的傷害,在母親過世之後,我在心底暗暗發誓:今生今世,但求一妻足矣。但我,只娶深愛的女子,寧缺勿濫,亦不會退一步而求其次……”
梁宗卿的父親梁武功先後娶過兩房妻子,原配是梁宗卿的生母大柯氏,繼室是梁宗卿的姨母小柯氏。大柯氏與梁武功年輕時,也曾郎才女貌,夫妻恩愛,可恩愛的時間太短,不過半年餘。在大柯氏懷著梁宗卿時,梁武功背叛了大柯氏,與大姨娘、二姨娘(彼時,她們還不是姨娘,只是梁家大房的侍女丫頭)有了首尾。大柯氏的妹妹小柯氏、後來的繼室入衛國公府探望姐姐,她不過對梁武功笑了幾下。梁武功便以為自己魅力過人,更認定妻妹對他有意,主動相約妻妹,一來二往,二人生出情愫。
大柯氏不是病逝的,是因對梁武功失望,發現梁武功對她妹妹有情,又與大姨娘有染,終日鬱鬱寡歡,生下樑宗卿後,心事鬱積太沉,最終妙齡早逝。
大柯氏病逝時,梁宗卿還不足三歲。
他對母親的記憶不多,能知曉母親早逝的真相,是他十歲時,一次無意間與弟弟們玩捉迷藏,在母親住過的房間床榻之下發現了一個暗格,裡面有一個黑鐵匣子,放有一個小簿子,那是梁母留下的記事手札。
上面記錄了她嫁入梁府的點滴往事,從初嫁梁府與丈夫的恩愛,到發現丈夫與大姨娘苟且,再發現丈夫與孃家妹妹有染時的痛不欲生。可她不能對任何人訴說心中的痛苦。丈夫的風/流,於小柯氏卻是醜聞,善良而柔弱的她,選擇了獨自保守這個秘密。在看到丈夫、妹妹眉目傳情時,她只能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