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一的身肥膘來。
韋七太太落座,身後的婆子就恭敬地立在她身後。
老太太與她寒喧了幾句。
韋七太太笑道:“今兒我入府,是來商定沈韋兩家兒女的婚事,我瞧大太太潘氏許是做不得主的,就來尋老太太。原是不想這麼快商議的,可老太太,你家兒子行事也太沒個章法了,我們十九娘年輕不懂事,他可是做了父親的人,怎能這麼行事……”
潘氏與老太太二人齊刷刷地盯著沈俊來,以為他背裡做了什麼不當的事,被韋家人給知道了,老太太不由是瞪了一眼,“親家母,若俊來做了什麼不當處,還請你包涵。”
韋七太太驚道:“俊來……”打量著沈俊來,“汙我閨女的不是沈俊臣、當朝二品禮部左侍郎麼?”
什麼?
潘氏以為自己聽錯了,錯愕地,驚異地,直直地盯著韋七太太,“韋七太太,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上回韋家三房設賞花宴,這不是來的客人多,三太太請十九娘與我過去幫忙!你說你家沈俊臣,藉著酒醉,見我家十九娘貌美,又摸又抱,還奪了她的清白。那日瞧見的人可不少,崔左相、崔大爺父子,還有兵部侍郎劉大人可都瞧得真真的!”
沈俊來立時被雷得外焦內嫩,韋七太太不是他未來的岳母,可韋十九娘被他大哥汙了清白,人家上門來討公道了。
那是他的未婚妻,傳出去,他還要不要做人。
聽著這日子已經有些天了,可他硬是沒聽到半點風聲。
早就聽說韋家的規矩重,定是下了封口令,不許傳出來。
潘氏驚道:“不可能!絕不可能!我家大老爺萬不會做這種事?”
韋七太太見她不認,一聲慘叫“我的個天啊!”一屁股就滑到了地上,手舞足蹈地哭喊起來:“我苦命的閨女啊,被人欺負了去,這兩日在家一心尋死,昨兒夜裡又上了一回吊,險些救不回來……你們沈家不帶這樣欺負人的,我閨女也是清白黃花閨女啊,就這樣被人欺負啊……”
韋七太太開始撒潑,雖穿著錦衣華服,可這一撒潑,嗓門大得跟打雷似的,怕是三四里外都能聽見。
她哭嚎,她驚呼,她手舞足蹈,哭得呼天搶地,哭得彷彿奏起了哀樂。
老太太忙道:“珊瑚,扶韋七太太起來!”
“我不管,你們沈家不給我閨女一個說法,我今日就賴在這兒,不帶這樣欺負姑娘的,你們不給公道,我就到左相府去鬧,再去宮裡鬧,這就是你們沈家的為人行事麼?沈俊臣還要不要當官了,到時候就算鬧得他做不成官,我也要鬧……”
這裡韋七太太正哭著撒潑。
外頭,李嬸子急匆匆地奔進來,“老太太,大事不好了,韋家七房的韋十三爺把大老爺給打了!逼問大老爺何時娶他妹子。”
老太太險些沒昏過去,這都是什麼亂七作糟的事。
在珊瑚等人的攙扶下要離開,卻被韋七太太抱住了雙腿,“你不許走,我閨女不能白白被人欺負,她原是訂了親的,被人這麼一欺負,還有哪個男人會要他?只能從一而終嫁給沈俊臣,我們家也不嫌他有妻有妾,誰讓他們糊塗做下了這等事……”
沈俊來氣得嘴唇顫抖。
沈俊臣怎能這麼幹,那是他的未婚妻,竟被沈俊臣汙了清白,這讓他往後怎麼見人。
可是,韋七太太不依不饒。
外頭來打人的是韋七太太的兒子韋十三,人家是尋上門來討公道了,打了沈俊臣怎般,便是沈俊來都想揍人了。
潘氏又氣又惱,見老太太脫不開身,自己出了佛堂,遠遠地就見府中兩個得力的小廝抱住了一個彪形大漢,長著絡腮鬍子,五大三粗,一雙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沈俊臣,你欺我妹子,不負責就想算了,你必須得給個說法。沈俊臣,你這個王八蛋!軟腳蝦,你敢作不敢當!敢不娶我妹子,我今日就揍死你!”
韋家在京城是大族,因族中出了個皇后,一族的人都跟著沾光。
韋氏有嫡系,又分了十二房,有優秀的嫡房、三房、九房,也有平庸的幾房,更有難纏的二房、七房、十一房,這三房的人個個都是極品為達目的,可以不擇一切手段,能壓住他們三房的只得嫡房的人。最狂的便是二房,非嫡房能壓制不可,誰讓人家二房出了個肅王妃。再是七房,韋七太太與韋十三爺在京城都是排得上名號的難纏人物,慣會撒潑耍賴的主兒,韋七太太年輕守寡,以撒潑聞名,累得韋十九娘年過二十都無人問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