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若無旁事,下官告退,請太太記住吉日吉時。”
潘氏想拿喬,人家不給機會,自顧自地說了,就算他趙國是附屬小國又如何,那也是一國,豈能由一個臣子之家為難,館丞來時就得了趙熹的叮囑,說是商議,其實就是告知一聲,算是看重沈家。
很快,沈府下人皆知,沈大姑娘五月初二出閣。
定下了吉日,沈宛不再出門,連漱芳閣的院門也不出,潘氏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她待在漱芳閣一心一意繡嫁妝:床罩、被褥、枕帕等,照著大周的習俗,她還要給自己的夫君做一雙鞋,趙國的太后還在,亦要給婆母做,時間原就急促。
隔日,八王爺請了京城最好的繡莊上門,拿了好幾色的布料,請沈宛定奪做床罩等物的顏色、式樣,就連沈宛的嫁衣也由這家繡莊操辦。
潘氏等著沈宛將地契房契交出來,可沈宛卻突然不提要帶五姑娘去趙國的事。
那邊,老太太喚了沈俊臣去佛堂說話,經過沐風打聽,母子倆還真沒同意沈宛將沈容帶離沈府的事。
老太太不同意,“拿住五丫頭,大丫頭去了趙國,每年總有孝敬送回來。她嫁的可是趙國親王,還是嫡妃,每年的孝敬、年節禮定有不少……”這只是一個原因。
但老太太閉上眼睛,就幻想著沈宛送回來的孝敬,只是想想就覺得開心。
真正的原因,老太太是不會告訴沈俊臣,她也瞧出來,沈俊臣早前看重的是沈宛,因婚事已成定局,沈俊臣傷感好些日子,最後瞧二皇子釋然,人家與八王爺還成了朋友,他也釋然了,只是也將沈宛給撇下,權當沒這麼一個女兒。
沈俊臣原與潘氏的意思一樣,逼沈宛交出田莊店鋪,他不能白忙活,養了十幾年的女兒遠嫁了,他作為父親總要撈些許好處。
沈容、沈家薇姐妹倆,又去桂花詩社參加詩祠會,因有了這麼個去處,姐妹倆的感情倒是逾發好了,平日在一處學習讀書做女紅,沈容那女紅手藝依舊見不得人,倒是沈家薇女紅僅次於沈宛。
沈俊臣母子正在佛堂說話,只聽珊瑚稟道:“二老爺來了!”
沈俊來剛從衙門回來,見沈俊臣也在,揖手行禮,“聽說這幾日大哥在操辦大姑娘的婚事?”
沈俊臣不敢瞧沈俊來,眼神閃爍,連正眼都不敢瞧。
沈俊來見他如此,卻以為是沈俊臣瞧不起他,“大哥,你這什麼眼神?”
“你不是來找母親的麼?母親,俊臣告退!”他打了個揖,轉身離去。
沈俊來氣得不輕,“娘,大哥瞧不起我,連正眼都不看我,他不幫我入仕,我現在還是謀到實缺,在衙門裡遇上,他也避著我,我就那麼差,讓他這樣不待見。”
他哪裡不好?至於看沈俊臣的臉色,他們可兄弟,兩人的感情還不如外人。
沈俊來又哪裡曉得沈俊臣的心思,沈俊臣不是不待見他,而是有心事,不知道如何面對沈俊來。
老太太輕呼一聲“好了!少說兩句,你不是與韋十九娘定了親,怎的大丫頭完婚吉日都定下來了,還不見那邊派媒人上門?”
沈俊來道:“早前說好李氏滿了百日再議。”
老太太扳著指頭算了一下日子,“是還沒到百日,他們總要避諱!”
這裡正說話,聽外頭傳來多婆子的聲音,遠遠兒地,就帶著一股喜慶,“稟老太太,韋七太太與媒人上門了,是來商議沈韋兩家婚事的。”
沈俊來心下一喜,正說著他們就到了,可不還有幾日就滿百日了,說好百日後商議,他們到比他還急,急才好呢,急才說明人家看重他這個女婿。
韋家是皇后的孃家,崔左相夫人的孃家,崔夫人嫁給崔左相後,玉成了孃家侄女嫁給當今皇帝,又有孃家堂侄女嫁入肅王府,這樣的門第是當朝首屈一指的皇家國戚之家,竟被他沈俊來給碰上了。
沈俊來緊張地問道:“娘,我……我要不要回避?”
“這是你的婚事,你立在一邊聽聽,要沉住氣,莫被人小瞧了去。”
沈俊來起身立在一側。
媒婆與韋七太太進了佛堂,韋七太太行禮道:“給沈老太太問安!”
“親家母多禮了,快請入座。珊瑚,奉茶!”
韋七太太中等個頭,體形偏胖,長了一張大餅臉,但五官還算端正,只是行走之間,渾身的肉兒都在抖。沈家聽說韋家七房的日子似乎並不好過,可瞧韋七太太的福態狀,也不像是貧苦人家啊。
哪家的貧苦人家能長出韋七太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