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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五郎,野心勃勃,在得知涼帝將晉國公的爵位賜給了他父親,就打著主意要搶奪爵位,後來沐三老爺一朝登上晉帝的位置,他想的就是如何搶儲君之位,心胸狹隘,所有的好處、功勞就該歸他,所有的壞處就是別人的,自以為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此子若沒有好大喜功又心胸狹隘這兩大缺點,許會成為亂世中一代奸雄。此子不能得到大權勢,一旦握有大勢勢,就會是一個暴君,他聽不進任何人的勸告。”
她還真是張狂!
她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神,俯視著俗世的螻蟻一般。
沐七郎靜靜地看著這個白衣女子,細細地回味著在未名宗見到溶月的情形。
那時候,溶月身後就有她出謀劃策。
溶月是個奇女子,再多一個女神謀,他們怎會不被算計。
沒人知道,鳳九再度易容成溶月,除了對付晉國,更是為了解散未名宗弟子數千,也好保他們的平安。就如她所言,是她將他們領入了未名宗,在天下一統之時,她就該還他們一份安寧。
“沐七郎,是晉帝几子中唯一一個沒有野心,只會安守本分的兒子,若在太平盛世會是一位治理一方的賢臣,可這是亂世。”
她只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不是譏諷,更多的是愛才惜才的語調。
“沐十郎的性子更簡單,他只想青史留名,證明他不比自己的哥哥們差。”
鳳九走了幾步。“晉帝,你可以拒絕上呈降表,這對趙國沒有任何的傷害,你遞了降表,趙國反而為難,殺不是,留不是,還得保你們一條命。但若你拒絕呈降表,這件事就容易多了,就照著歷朝歷代的規矩來。”她扭頭問申半仙,“大王爺,皇上是如何對待大周皇室的?”
申半仙平靜得沒有一點漣漪:“男丁一律賜死,上年紀的女眷送入庵堂為尼,年輕的沒入掖庭為婢,終身不得踏出宮門半步。”
宮婢,是沒有出宮的權力,只能在宮中做一輩子的粗活。
鳳九問道:“這麼說,晉國皇室的歸宿也是如此?”
她早就想到了,得到了證實,還是有些惋惜,好在離開趙國都城時,她說服了文籌,想讓他替沐世安一家五口說好話。
她保不了更多的人,但能為沐元濟保住一脈香火。
“當如是。”
鳳九突地有些同情他們,只是一瞬,“沐家的女兒、年輕女眷也得沒入掖庭為婢?”
“這是她們的宿命,怨不得人。命好些的,若會些歌舞本事會送往宮中樂坊為伎,若有人喜歡,可做趙國權貴的姬妾。”
樂坊藝伎,說是藝伎,其實就是妓,是供人玩弄,在權貴眼裡就如同一件物件,雖然活著,卻沒有尊嚴。
鳳九掃過大殿上的男子,除了晉帝兄弟,都是些或年紀偏小、或文弱不能征戰的皇子、公子,少年、青年兒郎都在沙場。
晉帝眼珠子一轉,“朕要見溶月,朕要見她!”
“如果晉帝有話轉告,我樂意代為遞話,但若你要見她,我代她遞一句話給你:沐家與她沒有半分關聯,從一開始就是你們沐家在算計、利用,是沐家欠了她,你沒權要求她再為你們做什麼。”
沒權要求她作何,也沒權要求溶月為他沐家做什麼……
晉帝還想滅了未名宗上下,滅未名宗是其次,他想要殺了溶月。
他早已經忘了,他所擁的一切,皆是因溶月而得來的。
溶月成全了他的皇帝夢,可他卻在暗中瓦解溶月的未名宗勢力。
當他發現,巾幗樓訊息網已是一亂糟時,他撤銷了巾幗樓,然,溶月一現身,巾幗樓卻在她一令之下又活了,真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沐元浩問道:“那麼……溶月遣散未名宗弟子,從一開始就是計,你的意圖就是要未名宗背叛晉國。”
“背叛?”鳳九聽到這個詞,不由笑了起來,“先有未名宗,後有晉國,要說反叛當是晉國背叛了未名宗。你們記住了,從開始到現在,未名宗與晉國只是合作關係,是站在平等的高度,從來未名宗都不是晉國的臣子,更不是晉國的奴才。”
她頓了片刻,眉梢難掩不屑之色,如果沐家未曾建立晉國,沐家還能給她一個好印象,可撕破了偽裝,真相是那樣的殘忍。沐元澤為晉帝,不是她逼的,而是沐元澤自己選擇的路,當初的他們,完全可以選擇依附一個大國,做大國的臣子。
沐家幾十年維持的表面謙恭有禮,也變成了現下骨肉相殘,親人算計的面目,瞧得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