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回,也奈何不得趙軍。”
沐元浩似不相信。除非是天兵天將,怎的這麼快。而他,更沒有想到,申半仙,沐家老祖宗的關門弟子,居然會是趙帝的兄長、大王爺。
沐十八郎提高嗓門,“妖道,你胡說!胡說……”
“妖道?天下皆知,真正的妖道是你們沐家的老祖宗沐天洲、夢周。”
申半仙說得輕鬆,他被沐天洲利用了幾十年,還險些被他奪舍,這個仇他可不會忘。
鳳九道:“晉帝,再給你最後一次機關,遞降表,歸順趙國。”
這是唯一的活路,好死不如賴活著。
晉帝聽罷,悽然苦笑,“從一開始,未名宗就是一個局?”
鳳九點頭,“未名宗何來十五萬兵馬,只得一萬五千人,我不虛張聲勢如何讓你派重兵攻山?”
這是陰謀!
晉帝狠得咬牙切齒,當時沐元浩就有阻止之意,勸他舍一千萬兩銀子。“溶月公子到底是誰?”
鳳九勾唇:“她是名門之後,卻不是晉國人,而我將沐天洲如何算計她的事和盤托出,沒有人會容忍旁人的算計,更沒有人容忍被人看成利用的棋子。”
當日,若晉帝選擇歸降趙國,她會和盤托出真相,可現在她卻是不會承認的,她是溶月,她是天女魂魄的事,將會永遠成為秘密。
沐元浩想到溶月,想他沐家待她可不薄,“如果我沐家補上虧空,她會助我沐家?”
“她會下山,但,這會實施另一個計劃,甚至比現下更順遂。”
比現下更對趙國有利,那就是對晉有害。
申半仙聽到這兒,“女神謀還有比這更完美的計劃?”
鳳九悠悠道:“一個優秀的軍師,總會朝最好的方向努力,卻又做最壞的打算。我入世以來,對天下大勢進行分析,也認真了曉晉國沐家的所有人。
二房沐元浩,看似不爭不搶,其實是沐家最冷靜、沉穩的人。他冷靜地知道,就算他想搶奪,也搶不過老太君的親生兒子,索性放手。他同時也是最狠辣無情之人,對結髮馮氏如此,馮氏可是助過你,如果沒有她向你出謀劃策,你怎會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庶子,得沐令公父子看重出仕?你說你以前不知道馮氏的身份,其實你早就知道,你選擇不說,是因為你要利用馮氏在仕途走得更遠。當你知道馮氏拒絕在涼帝面前替你說情,你立馬告訴老太君、兄弟,說她是通政司的暗人。
三房沐元澤,文質彬彬,其實心機最多,有天下文人的缺點——多疑,大抵書讀得太多,都免不了多疑。你懷疑沐容會奪你帝位,派自己的心腹忠僕進入未名宗,故意用強硬、卑劣的法子讓未名宗上下離心,甚至逼走未名宗弟子,你減弱沐容在晉國的勢力範圍,以為就不會威脅到你的皇權。”
沐元澤多疑有私心,最終也壞在這上面。
她的話說得直白、赤果,沒有半分掩飾,似要將沐元澤的偽裝一層層剝去,讓他毫不掩飾地出現在世人面前。
申半仙聞到此處,面含譏諷:“什麼名將之後沐家,原來也不過是肖小之輩,就憑他這等心思,如何與我趙氏相比。”
趙帝對文籌,那是十足的信任、倚重,亦君臣、亦師徒、亦朋友,時常與文籌同榻而眠,在趙國傳為佳話。只要文籌獻的策,趙帝會召重臣商議,一旦大家認為可行,就會實施。即便偶爾有重臣不同意,趙帝也會贊同文籌的建議。有時候說是商議,其實不過是走走過場。
趙帝,被趙國稱為“聖君”,而文籌則是“賢臣”,有聖君賢臣打理的朝堂,又豈是沐家可比擬的。
鳳九道:“成也沐容,敗也沐容,一面希望借她的命格輝煌沐家,一面又防備她、算計她、甚至於瓦解她的勢力。像你這樣的人,生於亂世,做不了一統天下的大皇帝,因為你的多疑,會是你前進道路上最大的阻力。”
這是女神謀給沐元澤的判詞,一句“你做不了一統天下的大皇帝”,定格他的命運。
沐元澤怒不可遏,又羞又惱,聽著這字字句句直擊要害的話語,他恨不能將此女千刀萬剮。
“朕做不了明君,就只有趙硠可以?”沐元澤苦笑,帶著悲愴。
趙硠,當今趙帝的名諱。
鳳九不答他的話,繼續道:“沐二郎,沉穩有餘,圓滑不足,扮演長子的身份太久,總覺得所有沐家的姑娘兒郎都應該聽他的,可他除了命令,你可以做這事,又可以阻止你不能做這事,從未真正替弟弟妹妹做過什麼。他對沐家的付出,遠不如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