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這陣仗就皺起了眉,低聲問了句,“怎麼回事?”
那下人邀功般的笑道:“管家,您老回來了?這人說是要找大少爺的,還惹來一群人看熱鬧,好生無禮,小的這正打發她呢,一點小事,管家放心,小的一定會辦好的。”
管家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立時疑惑的皺了下眉,像在思索什麼,隨即猛然瞪大了眼驚道:“何姑娘?您怎麼會在這裡?”
何沅君難堪的說道:“我聽聞陸大哥出了事,心裡十分擔憂,所以便過來看看,誰知卻進不去這大門。”她說著瞥了眼門房的下人。
那下人直接愣住了,看看何沅君,又看看管家,心想管家對何沅君這般客氣,莫非何沅君真是陸展元打算收房的人?
管家暗罵了一句,見那下人還是一臉懵懂的樣子,旁邊的路人也都是看熱鬧的表情,頓時氣得不行,抬手就往下人後腦勺打了一巴掌,低聲道,“你個沒眼色的東西!這是少夫人!”
“什麼?她是少夫人?”下人太過震驚,一嗓子喊了出來,絲毫沒體會道管家想要遮羞的想法,將管家氣得恨不得踹死他!下人還盯著何沅君不放,指著她反駁道,“這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是少夫人?不是說少夫人來頭頗大,乃是大理段皇爺的徒孫嗎?她怎麼可能出門連個侍女都沒有?誰家大家閨秀沒有侍女伺候?管家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圍觀的眾人登時炸了,對著何沅君指指點點的,有的在議論何沅君到底是不是冒牌貨,有的在說何沅君果然一臉剋夫相,有的還指責何沅君半點不尊重老人沒有教養。原本覺得何沅君可能是被陸家牽連的人們也對她沒了好印象,全都覺得她和陸家就是一路人,定然做了缺德事才會遭報應。好人家的姑娘哪有她這般在大街上瘋跑且在成親前一日硬要進夫家門的?就像剛剛那下人說的一樣,整日吹噓什麼大理段皇爺的徒孫,怎麼沒半點大家閨秀的穩重,甚至連個侍女都沒有?怎麼看也就比鄉村野婦多一張好看的臉罷了。
何沅君將眾人的議論聲聽的清清楚楚,臉色有些發白,又氣又難堪。管家實在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忙躬身請何沅君進府,那下人見到管家這般作態,終於相信何沅君就是陸展元即將娶進門的那位高貴的“徒孫”,臉一下子就白了,嚇得直哆嗦,進門時因太過恐懼還被門檻絆了一跤,又讓眾人看了個大笑話。從此關於陸府的事又多了個談資,就是陸家少夫人在下人眼中與小妾等同。
管家一進門就說要將那下人打發到莊子裡去做苦工,何沅君對此沒什麼表示,只是點了點頭,管家便揮手命人將那下人給拉了下去。下人鬼哭狼嚎的頓時又讓何沅君尷尬了幾分,尤其是旁邊下人們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明顯帶著兩分懼怕,更讓她無所適從。她明明是個溫柔的人,今日陰差陽錯惹出這些事端根本就不是她的本意,卻讓她在第一次露面的時候就給人留下了很差的印象,好似她十分尖酸刻薄一樣,這實在很不好受。
何沅君緊抿著唇,無法開口解釋,強忍著心中的難過隨管家進了陸展元的房間。其實管家心裡也疑惑不解,他給待嫁的少夫人安排了不少僕人,怎麼少夫人想回來沒用馬車、轎子也就罷了,竟然連一個下人都沒帶?要不然也不會被門房的人給當做少爺包養的小情人兒了。不過他這會兒卻是不敢多問,見何沅君臉色不好,便悄悄退出了房間。
何沅君一瞧見陸展元半死不活的樣子就驚呼一聲,她捂住嘴不可置信的踉蹌了一步,“陸大哥……你怎麼被傷成了這樣?”
陸展元看見何沅君,臉色有些陰晴不定,他摸不清何沅君是來做什麼的,通常這時候出現應該就是見他成了廢人來退婚的。他沒什麼表情的說道:“你怎麼來了?”
何沅君幾步衝到床前,緊緊的握住他的手,關切的道:“陸大哥,你怎麼樣了?我一聽下人說起你的傷勢就急忙趕過來了,到底是誰做的?”
陸展元見她不大像要退婚的樣子,便趁勢握住了她的手,低落的道:“此事說來話長,總之我是遇到了一個瘋人,將我傷成這樣,恐怕明日成親時會多有不便。阿沅,我本想讓你風風光光的嫁進陸家,沒想到如今我力不從心,是我對不住你。”
何沅君不停的搖頭,哽咽道:“陸大哥,你快別這麼說,我怎麼會怪你?這不是你的錯啊,你放心,就算明日你不能起身,我也會嫁過來的,陸大哥,你別覺得愧疚,我知道你對我好就夠了。至於那個傷了你的人,以後我們一起對付他!”
陸展元心裡鬆了口氣,面上也露出個笑容來,用完好的那隻手握住她的手,溫柔的說道:“阿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