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家在朝為官的人都被拉下了馬,賈母得知後一陣心驚肉跳,她打探到揪出甄家把柄的人是林如海,更是後怕不已。當初可是她請甄家去對付林家的,如今甄家卻敗在了林家手上,那林家知不知道她背後那些小動作?
賈母著急忙慌的喊鴛鴦把這三年賈敏的來信翻出來,一個字一個字細細的看了好幾遍,有些陰鬱的將信丟到了一邊。賈敏的信越來越短,就像例行公事一般,除了問聲好說幾句場面話什麼都沒有,這分明是對待外人的禮節,哪裡還有半點自家人的親厚?
賈母不知林如海和賈敏知不知道她曾經做過的事,如今林如海立了功,在聖上面前勢必會更得臉,這麼好的女婿卻不能為她所用,賈母心裡如同抓心撓肺一般鬧騰的不行。這三年她用盡一切辦法把張氏和賈瑚被害的事給掃除乾淨,為此折損了不少心腹,對府裡的掌控力大大減少,幾乎被賈璉給架空了,只能當個真正頤養天年的老太太。
她威風了這麼多年,怎麼能容忍這種事?好不容易林如海這個女婿出息了,賈母立刻就想到要借賈敏的勢去打壓大房,將自己的權力搶回來。可看了信回想這幾年僅有的幾次來往,賈母心裡七上八下的,沒半分把握。她心裡湧起深深的悔意,早知林如海能有今日,她當初就不該為了出一口氣而得罪林家,事到如今只能盼著林如海不知內情了。
賈母在想著林家人,林家人也正在討論她的事。林如海配合其他幾位官員將甄家這個蛀蟲給掀翻了,立了大功,而他將各種適合戰場的藥方呈上去給皇上,又是更大的功勞,皇上龍顏大悅,直接將他升為戶部尚書,成了京都的二品大員,進了朝廷最核心的部分。
如今林家正在緊鑼密鼓的忙著搬家之事,賈敏將所有事情吩咐下去之後,一個人在房裡神色有些怔忡。林如海帶著蘇雪雲和林睿安走進房間,見賈敏這副模樣多少猜到了一些,“夫人,在想榮國府的事嗎?”
賈敏回過神來,笑著抱起林睿安,把點心往蘇雪雲面前推了推,說道:“是啊,離京這麼多年了,沒想到又要回去了,不知道榮國府如今怎麼樣了。”
林如海喝了口茶,笑道:“賢侄時常給我寫信,榮國府比前幾年好來了不少,賢侄娶了張家一個遠房表妹為繼妻,張家和賈家這門姻親算是重新續上了,有張家三位大人幫扶,賢侄將來不會出錯的。待他繼承爵位,事情就更順了。”
賈敏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她何嘗是擔心這些?她擔心的是賈老太太如今不知怎麼樣了,她們母女間嫌隙太深,她已經不知該如何面對賈母了。單憑賈母在背地裡請人對付林家這件事,她就寒透了心,每每想起都心頭髮冷,虎毒不食子,她不敢相信賈母竟然絲毫不顧及她這個女兒。
可事實就是事實,無法改變。這些事沒有證據,他們回了京城還得去賈府拜見老太太,維持面子情,著實讓人不耐。且聽賈璉說老太太近兩年行事越發偏激,她實在不知道見面後老太太會不會做出什麼事來。以後他們同在京城,恐怕再想清靜就難了。
蘇雪雲見賈敏沉默不語,笑道:“娘,你是在擔心柳氏說的那些事嗎?雖然她那個故事裡有不少麻煩事,但我們家如今已經今非昔比,無需理會太多,一切順其自然就好。娘你也不要煩心了,爹爹成了尚書,這可是大喜事,我們應該高高興興的遷入京城。”
賈敏看著風華絕代的女兒,臉上不禁露出幾許笑容,“玉兒說的對,這可是我們家的大喜事,不能掃興。說起來,前幾個月璉兒來信說他夫人有喜了,我們這次回去應該剛好趕上他家兒子的滿月宴。”
蘇雪雲微微挑眉,有些驚訝的道:“兒子?璉表哥終於要有兒子了嗎?”
林如海捋了捋鬍鬚,笑著點點頭,“賢侄如今是春風得意,自從娶了繼妻就開始順風順水了。張家幫他謀了個差事,職位雖低,卻可以慢慢攢資歷,只要他腳踏實地,將來升到四品不成問題。大夫又診出了他妻子懷的是男胎,他現在是什麼都不求了,只求安穩度日。”
蘇雪雲笑道:“趕得這麼巧,真是要好生備一份禮給小侄子了。”她想到面目全非的榮國府,覺得當初讓賈璉參與柳湘的審訊真是再正確不過的決定了。
這幾年賈璉對榮國府的掌控力越來越強,心腹也多了起來,查什麼事情比從前方便很多。沒多久就查出了王熙鳳包攬訴訟、放印子錢的事,王熙鳳剛開始還不肯承認,理直氣壯的指責賈璉誣陷她,誰知賈璉把經手的人都給抓了起來,認證物證扔在王熙鳳面前讓她辯無可辨。
到底薑還是老的辣,王熙鳳是跟著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