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和別人生的?”
簡鈺一向知道簡單的心思單純,很多事情都想得極為簡單,這些話若是別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這樣說出口的,可是他說卻得如直接。
賢妃瞪了簡單一眼,但是其實這件事情她的心裡也只有猜想,並不太敢確定,她輕聲道:“靜貴妃當年和廢王之間的事情,在京中也曾鬧得風風雨雨,只是因為皇上繼位,那件事情又牽扯太多,所以沒有幾人敢說,時間一長,那件事情也就爛在很多人的肚子裡了。”
簡鈺咬了咬唇,問賢妃:“父皇這些年來一直都不太喜歡我,母妃雖然有些維護我,卻也怕觸了父皇的逆鱗,所以很多事情也不敢做得太過明顯,便是因為那件事情嗎?”
他雖然將些年來所有的事情用這麼直白的方式說出來,賢妃的臉便有些掛不住,只是她想著這件事情對簡鈺的影響只怕比對她的影響還要大,於是輕點了一下頭。
簡鈺的面色更加蒼白了幾分,他幽幽地道:“如此說來,我倒明白了幾分。”
他見賢妃的面色也不好,於是又道:“母妃知道這些事情,這些年來還能對我多加照顧,我心裡是感激的,母妃也不用多想。”
賢妃知道這些年來她面上對簡鈺是不錯,但是卻又一直保持著適當的距離,所以母子兩人雖然會在一起說說話,但是始終親密不起來。
“對不起。”賢妃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是我太過懦弱,靜貴妃姐姐對我有大恩,而我這些年來卻連她的兒子都照顧不好,心裡的私心著實……”
她說到這裡一時間倒不如該如何說下,於是又嘆了一口氣。
簡鈺的眸光幽深,又問道:“當年廢王死的時候,母妃可去觀禮?”
“去了。”賢妃想起多年前的場景,眼裡透出了幾分無可奈何,她幽幽地道:“廢王對靜貴妃情深意重,自她成了皇上的女人之後,廢王當年一夜白頭,當真是無比可憐。”
“一夜白頭?”簡鈺重複了這句話,然後他又想起了傾詩說她看到是一個白髮人劫走了蘭晴萱,當時傾詩還一再強調,那人雖然白了頭,但是整個人卻並沒有他看來的那麼蒼老。
簡鈺想到這裡,整個人如墜入冰窖,一向淡定的他,此時手也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賢妃看到他這副樣子,有些不解地道:“怎麼呢?有什麼地方不妥嗎?”
簡鈺知道那個藏匿在暗處的人有多麼的陰險,賢妃知道的越多便越危險,而他和賢妃之間雖然一直不算太過親厚,但是他叫了賢妃那麼多年的母妃,也不是完全沒有感情,所以他並不希望賢妃再涉險。
於是他輕聲道:“沒有什麼不妥的,只是我突然想起一些事情。”
賢妃輕輕點了一下頭,簡鈺又問道:“母妃,那我的生母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對於她你肯定是有印象的,她是一個極為溫柔的女子,平素說話都不會大聲說一句。”賢妃輕聲道:“而她又是個極為善良的人,在宮裡的諸多姐妹都受過她的恩惠,只是她的性子喜靜,平素很少和宮裡的人來往,所以其實我對她的瞭解並不多。”
靜貴妃去世時,簡鈺雖然年幼,但是已經有些記憶了,在他的記憶中,靜貴妃永遠都是那樣一副深思憂傷的模樣,在他的記憶裡,他從來就沒有看到她笑過。
他對靜貴妃最深的印象是他有一次摔倒的時候,靜貴妃就在他的身邊卻並沒有扶起他,也不讓那些宮女太監們扶他,只對他道:“鈺兒是男子漢,哪裡能受一點委屈就哭成這般?你父親從來就不會像你這樣,你要記住,你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
當年的簡鈺並不知道當時靜貴妃話裡的深意,也從來就沒有想過靜貴妃嘴裡的父親指的根本就不是皇帝,而是簡笙。
簡鈺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有些事情他似乎明白了,但是卻有更多的事情讓他煩惱,因為這中間有很多事情讓他想不明白。
簡單在旁插話道:“三哥,你真的不是父皇的兒子嗎?”
簡鈺扭頭看了他一眼,他卻又道:“在我的心裡,不管你是父皇的兒子,還是廢王的兒子,你永遠都是我的三哥,我永遠都會站在你這一邊。”
簡鈺知他這句話並不是隨便說說,而是說出來就會去做,他覺得老天爺待他還是不錯的,不管曾經發生了什麼,他都還有簡單這個可愛的弟弟。
他淡淡地點了一下頭道:“嗯,我知道。”
簡單問道:“三哥來問母妃關於廢王和靜貴妃的事情,可是因為這一次三嫂的失蹤和那件事情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