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鈺讚賞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只是有那方面的猜想,卻並沒有太大的把握。”
簡單輕嘆了一口氣,簡鈺又問道:“母妃,那你見過簡笙嗎?”
“我未出閣時曾遠遠見過他一回。”賢妃答道:“只知道他是個俊朗而又疏狂的人物,在朝中名聲極好,當年其實很多人都更看好他。”
她的這些話說了等於沒說,因為這些年來簡鈺聽到過一些關於簡笙的評價,都是這樣說的。
賢妃卻又補了一句道:“傳聞他的武功高明,文才也是當時京中的一絕,你和他在這方面也是極為相似的,只是他的性情很是暴躁,一旦惹到他,他立即就會發作。”
這件事情簡鈺也是知道的,他心裡頓時有些失望,於是問了句:“除了這些外,母妃可還知道一些關於他的事情?”
“除了這些外,我就真的不知道了。”賢妃長長地了一口氣後道:“畢竟我當時待字閨中,對於外面的事情知道的也少。”
簡鈺心裡雖然有些失望,卻又覺得他今日到這裡來也不是完全沒收穫,他輕輕咬了一下唇後道:“這件事情到底和他有沒有關係呢?”
他的心裡此時其實是有個設想的,只是那個設想在這個時間顯得微微有些蒼白,且這中間還有很多自相矛盾的地方。
賢妃長嘆道:“當年靜貴妃的他的事情在京中鬧得風風雨雨,兩人都是京中最優秀的人物,結局實在是太過悲涼。”
當年的簡笙和靜貴妃之間的故事,曾轟動京城,曾引得不少女子羨慕靜貴妃,所以兩人的悲涼下場,就又一度讓人感嘆,此時簡鈺再次問起此事,賢妃不由得想起她唯一見到簡笙的那一回,年少的皇子騎在高頭大馬上,帶著美貌的少女在郊外賓士而過的情景。
當時那樣的情景,曾一度讓賢妃羨慕,她也曾盼著能尋到一個能帶著她飛馳的男子,但是自她一入深宮之後,才知那樣的想法不過是少女的一個夢罷了。
簡鈺的眼睛微微眯起,他突然就想起了一些事情,他當即對賢妃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簡單和他相處多年,一看到他的樣子,便知道他必定有所行動,於是大聲道:“三哥,等我!”
只是當簡單和簡鈺到靜貴妃的墓前時,他卻有些後悔了。
簡單忍不住道:“三哥,你真的要挖墳?”
簡鈺點了一下頭,簡單又勸了一句道:“可是這裡面的人是你的生母,如此一來,只怕不太好。”
靜貴妃雖然位份尊貴,但是卻並沒有葬入皇陵,而是埋在皇家的一座別院裡。
那別院清雅寧靜,裡面並沒有埋其他人。
簡鈺年幼的時候常呆在這裡,之前每次出征回來都會到這裡來,這兩年他來得比以往要少了些,如今墳前已經長滿了草,時值深秋,百草枯萎,黃澄澄的一片覆在墳頭,透著幾分淒涼的味道。
簡鈺輕聲道:“若不啟棺,我心裡又如何能安?”
簡單問道:“三哥,難不成近來發生的事情和靜貴妃有關?”
“不知道。”簡鈺輕聲道:“我只是覺得那些曾經入土的人如今還活在這世上,實在是有些奇怪,所以我必須把這些事情弄清楚。”
簡單的膽子不算大,此時聽到簡鈺的話後輕嘆道:“三哥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我相信你今日做出這樣的選擇必定是有你的用意。”
簡鈺沒有看他,只是在靜貴妃的墳前跪下道:“孃親,兒子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所以來找擾你了,還請你見諒。”
簡鈺說完無比恭敬地對著碑扣了四個頭,然後親自拿起鐵鍬開始挖土。
泥土翻開,很快裡面就露出了暗黑色的棺材。
那口棺材不算華貴,甚至都不符合靜貴妃死時的儀制,顯得是那麼的寒酸。
簡鈺一直都知道皇帝對靜貴妃不太好,兩人之間實沒有太多的感情,他還記得靜貴妃死時,皇帝並沒有太靜貴妃的事情操心,那場喪禮也辦得無比簡單。
只是當時他畢竟年幼,當時只知簡單,卻沒有料到竟簡單到這一步。
簡鈺的心裡有些發酸,那雙素來沉靜無比的眼睛裡也透出了幾分悲涼,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站在棺材前又行了一個禮。
夜瀾在旁輕聲道:“王爺,可要開棺?”
簡鈺想起靜貴妃活著時的樣子,當時的靜貴妃是那樣的溫柔,如今裡面怕只有一具枯骨了。
他的眼裡有淚滾落,沒有說話,卻直接將棺材的上的棺封揭開,然後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