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說著雲空山的一大秘辛。
“真是神乎其神。”林守溪一怔,片刻後才回神感慨。
初聽這個故事,林守溪感到的是神妙,但細細想來卻又背脊發涼,如果未來真的可以被神以偉力敲定,那修真者該是存活在一個怎樣絕望的世界上呢?
“不要害怕,這個世上沒有打不破的囚籠,哪怕強如洛初娥,也忌憚著這柄平平無奇的黑尺,不是嗎?”楚映嬋看出了他面容上的失落之色,微微笑了笑,說。
“嗯。”
林守溪點點頭,他閉上了眼,回憶著與洛初娥相處的細節。
洛初娥是這座不死國的主宰,無論是城牆外的灰霧巨獸還是城牆內的一切靈魂,似乎都被她拿捏在了股掌之間,他們的攻擊像是觸碰到了某一面法則之壁,對洛初娥盡數失效,除了在面對這柄黑戒尺與他體內的洛書時,這位墮落神女幾乎是完美無缺的。
這位洛初娥像是不死城天道的顯化,她是這裡的一國女君,卻也必須遵守著自己的規則,哪怕是對土生土長的行刺者,她都有寬容的一面。
如果說黑色戒尺代表的是不屬於這裡的規則,那洛書代表的又是什麼呢?
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心法嗎?
嗯……應該沒有這麼簡單。
林守溪運轉著洛書心法,心法幫助他吐納著周圍的真氣,表面上風平浪靜,彷彿一條緩緩流淌過身體的河,看不出任何異樣。
就是這普通的心法,竟令他在洛初娥的威壓之下奇蹟般立了起來。
“真沒想到,那位古書中曾被喻為神牆與鐵劍之聖女的神子,會淪落到這陰冥之處,變成這樣的魔女。”楚映嬋輕輕嘆息,話語中透著失望與不解。
“神牆與鐵劍之聖女?”
“嗯……”
楚映嬋大概給他講了些關於洛初娥的故事,在僅存的有關於她的故事裡,她是那麼地聖潔而美麗,彷彿光明本身,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麼呢?
“時以嬈擁有純淨的真仙之血,她與洛初娥極像,是她的後裔,我孃親還說過,作為如今聖壤殿七神女之首的她,最有可能成為神殿的下一任聖女。”楚映嬋說著自己知道的一切,愈發感到命運的詭譎玄奇。
當然,現在說這些並沒有意義,他們必須想到贏下賭約的辦法。
林守溪與楚映嬋又討論了一番,思考了幾個計策,卻都被一一否決。
漸漸地,他們不再說話,因為他們心中都有了明悟——贏下賭約的最好的辦法是在楚映嬋無法控制咒印之前戰勝洛初娥。
這是最簡單也是最困難的辦法,甚至可能是唯一的路。
他們這樣對坐著,看著彼此熟悉的面容,皆從緘默與安靜中感到了些許的不真實。
“如果實在沒有辦法,我會選擇盡力保住你性命,希望楚仙子理解。”林守溪沉默良久,臉色肅然如鐵。
“嗯。”楚映嬋垂首應聲,她沒有去看林守溪,輕聲道:“若到時候有所失態,也請……見諒。”
他們的話語沒有半點曖昧,只有肅然與內疚。
兩人說完之後都不再出聲,屋內寂靜得猶若凝固。
忽然間,楚映嬋眉心的紅印閃爍了起來。
洛初娥制定了賭約了規則,若他們違反規則,紅印則會閃爍予以警告。
林守溪與楚映嬋很快明白過來,他們的身份應是師徒,但他們的對話與措辭卻與這身份大相徑庭。
“徒兒,你修道至今已有十餘年,卻滯留玄紫境中,未向前半步,你天賦異稟,卻不思進取,可……知錯?”楚映嬋的聲音陡然凌厲,冷若劍鋒。
“是,弟子知錯。”林守溪恭敬道。
清脆的聲音在屋內響起,楚映嬋端起戒尺在林守溪掌心打了幾記,師威盡顯。
紅印不再閃爍。
他們鬆了口氣,卻更覺心累……在想方設法戰勝洛初娥之餘,竟還要分心費力去偽裝師徒,將這紅印敷衍過去。
咒印剛停下閃爍,忽有敲門聲響起。
咚咚咚……
這水車般的巨樓中共有十二間房,這敲門聲是從鄰居那裡傳來的。
“弟子去看看。”林守溪眉頭微皺,起身。
房與房之間隔著厚重而巨大的黑色木板,木板形如鐵皮,堅硬無比,林守溪拉開了一道鐵窗,隔著一層狹窄的鐵欄杆,他隱約看到了隔壁的房間。
“啦啦啦啦——你好呀,新鄰居。”
隔壁的房間裡,少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