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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入獄

映嬋坐在他的對面。

白衣仙子端靜地坐著,黑色的戒尺橫於桌面,雙手則乖巧地放在大腿上,她同樣望著窗外,寧靜不語。

賭約已經開始,時間的齒輪一刻不停地轉動著,留給他們的並不多。

“你還好麼?”林守溪從窗外挪回了目光。

“暫時還沒有任何感覺。”楚映嬋以指揉了揉眉心,說。

除了多了一枚眉心印外,這位仙子與平日裡沒有任何不同,她一樣冷若冰霜,寧若秋湖,彷彿天生的仙子。只是這種寧靜無瑕的氣質也不過是粉飾太平,他們心裡都清楚,用不了幾日,她就會被紅印俘獲。

那種恐懼的增長光是用數字來呈現就無比恐怖,絕非是人類的精神意志可以戰勝的。

“你有什麼想法麼?”楚映嬋問。

“嗯,辦法無非是那幾種……”林守溪逐開始與她逐一分析:

“慾望是成倍增加的,若你本身沒有任何兒女私情之慾,那翻倍也沒有任何意義。”

“這不可能。”楚映嬋螓首搖動。

只要是人就一定會有慾望,這個慾望無關深淺,三十天後都會變得無意義的龐大。

“道門沒有可以將慾望暫時完全的壓制的清心寧神之咒麼?”林守溪問。

“有,但道門不修絕心絕性的無情道,所謂的清心寧神猶若冥思,它只是讓人暫時忘卻他物,並不會改變什麼的。”楚映嬋解釋道。

“那解咒呢?”林守溪繼續問:“這色孽之印為咒印,有破解之法嗎?”

在紅印種入眉心之後,楚映嬋就在尋找破解之法了,此時林守溪問起,她也只是輕輕搖頭,說:“我試過要解開它,但它像是一團緊緊糾纏在一起的鐵絲,我尋不到繩頭與繩尾,也尋不到解法,甚至無法撼動它。”

“就像神侍令一樣麼?”林守溪問。

“嗯……”楚映嬋略一沉吟,卻是點頭。

她也嘗試過無數次解開體內的神侍令,卻如以草梗擰鎖,在固若金湯的封印面前徒勞無功。

兩人對視了一眼,皆有了同樣的心思——以毒攻毒。

神侍令是鎮守之神創造的神印,色孽之咒則是洛初娥創造的神術,它們同時出現在了楚映嬋的身上,不知誰對她身軀的掌控權更高一籌。

兩人嘗試了一番。

林守溪與楚映嬋很快發現,神侍令所能操控的,主要是楚映嬋的身軀,它可以讓她的身軀俯首帖耳,卻無法讓她心甘情願,但色孽之咒不同,這是攻心之術。

它們似乎井水不犯河水。

在與洛初娥對賭之前,林守溪就料到她會節外生枝,但神侍令是他與楚映嬋之間最大的秘密與底牌,若它失去效力,對他們而言無疑是沉重的打擊。

“不要失望,至少在你的意識被吞沒以前,我可以用神侍令讓你陷入真正的昏死,沒有意識作用的心是真正的銅牆鐵壁,即使是色孽恐怕也無法攻入。”林守溪思路飛轉,想著對策。

這種做法或許有效,但哪怕有效,也只是解一時之渴,一旦楚映嬋意識稍稍復甦,依舊會被咒語反噬。

只要洛初娥的說法沒有錯誤,這種咒語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與之相比,林守溪煉製的丹藥吞服入體就如同養生一樣。

“嗯,若到退無可退之時,任憑你決斷就是了。”楚映嬋說。

林守溪聽著她堅定而溫柔的話語,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說:“都怨我,若非我要在戲女的戲場裡節外生枝,我們根本誤入這裡。”

“何必說這個呢……你說過的,我們只不過是幕後之人的棋子,就像當初在巫家一樣,無論中間發生怎樣的變故,我們最後都會置身神域之中。這不是我們能改變的。”楚映嬋柔聲寬慰。

“神真的可以確定某種未來嗎?”林守溪問。

在他的認知裡,未來應是某個必將抵達的、不確定的面,而非一個特定的點。

“我也不知道,但……雲空山的首座掌教正在嘗試這件事。”楚映嬋說。

“如何嘗試?”

“首座掌教想象出了一個自己——一個強大到不可戰勝,完美到無可匹敵的自己,他將這個自己凝固在了未來,於是,修真不再是過去的自己慢慢成長、變強的故事,而是某個確定的未來不斷向自己身軀湧現。首座已排除了一切干擾,閉關遁入清涼府,三十年來不吃不喝不睡,但據說,這期間他的境界一直在水漲船高……也就是說,他正在抵達那個他所確定的,想象中的未來。”楚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