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師靖覺得自己被耍了,態度強硬。
“要麼擇日,如果非要今日,我直接認負。”林守溪淡淡道。
他根本無心與慕師靖對敵,將湛宮騙回也只是為了與小語交流而已。
昨日是小語的月試,應早已結束,不知為何她至今沒聯絡自己,是比試輸掉了麼……林守溪有些擔心,他已一天兩夜沒見到小語了。
將劍取回,他第一時間將手放到了劍上,以意識勾連劍鞘,所見卻是一片虛無的黑暗。
這是……怎麼了?
他很不安。
“那就擇日吧。”慕師靖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
她當然不會接受這等隨意的認負,答應了擇日一戰。
穿過三界山,村莊中的人們正在忙忙碌碌地修繕著房屋,見他們回來,許多村民圍了上來,對他們致謝之餘也詢問尊主的下落,他們對視了一眼,只是吞吞吐吐地說,尊主‘北狩’去了。
來到了三花貓的宅邸,林守溪尋來紙筆,正欲出門,卻見慕師靖在一旁翻找著什麼。
“書架……右邊書架……文稿……”慕師靖輕聲嘀咕,目光上下掃動。
“你在做什麼?她不是說讓你別亂翻東西嗎?”林守溪出聲提醒。
“沒有亂翻呀。”慕師靖說:“我在幫她整理桌子呢。”
慕師靖一邊說著,一邊隨手抓來幾摞紙疊好,假裝清白。
待林守溪目光移開,她又偷偷摸摸地找了起來,終於在一本書下找到了一小紙,她的目光悄然落了上去,片刻之後,一抹古怪之色在少女的眸底劃過,她紅豔的唇抿成一線,身軀顫抖,面若寒霜。
她有些後悔看了……
這篇文稿應是他們約戰白雪嶺時,三花貓待在家中無聊寫的,因為上面所書寫的,也是它想象中他們的戰鬥,再在其中加了些藝術性的加工,讓他們打穿了山海,從幽冥地獄一路殺至了九重雲霄上的天庭,打得星河橫斷,大道磨滅。
這第一頁還算正常,第二頁則……
她很不幸,在第二頁就落敗了,接下來所描述的,都是她這個文稿中的天下第一美人兼強者在被宿敵擒住後的悲慘遭遇,寫得倒是……栩栩如生。若非這女主角是自己,她還能津津有味地看會,但……
慕師靖捏著紙張,捏得指骨發白,一時間整個宅邸遍地殺意。
“又怎麼了?”林守溪詫異望來。
“沒什麼呀。”慕師靖柔和地笑笑,於不經意間將它疊好,收入懷中,想著等稍後沒人之後再‘毀屍滅跡’。
林守溪也習慣了她的喜怒無常,並未追問。
他們將紙筆帶入了三界山中,放到了離心臟較近的骨頭上,三花貓見到它,如見靈丹妙藥,迫不及待地開始創作,以此壓制蒼碧之王帶來的負面記憶。
三花貓還說,它打算把這幾天發生的事記錄下來,讓大家都知道他們的英雄事蹟。
林守溪對此並無意見,慕師靖卻很在意,她單獨與三花貓聊了聊,內容無他,只是讓它多做一些藝術加工,美化一下自己,三花貓寧死不從,表示紀實的創作理應嚴肅些,怎可胡亂改編,它可是有風骨的。
慕師靖從懷中取出了那疊搜刮來的文稿。
三花貓大羞,讓慕師靖保密此事,順便詢問她要怎麼修改這個故事,慕師靖指點了一番,便任它自由創作了。
將紙筆送達之後,林守溪去了一趟魔巢。
透過這段時間的努力,他已將煉鼎之術打好基礎,而魔巢恰有一座品階不俗的清光鼎,他當然不能錯過。
“魔巢是我的地盤,你要在這裡拿東西,是不是需要付出些什麼?”慕師靖見他要取鼎,立刻又想起了自己魔巢聖子的身份。
“待我神功大成,可贈些丹藥與你。”林守溪信誓旦旦道。
“如何贈?”慕師靖困惑。
她也讀過魔巢中的煉鼎術,體內煉鼎不比體外,通常只可供於自己,哪有分與他人一說?
接著,她想起了那本古卷的書名,瞬間明白了。
“滾。”慕師靖冷冷開口,“這話去與你未婚妻說吧。”
這於慕師靖而言是氣話,但對於林守溪來說,卻是接下來最重要的事之一。
三界山大霧已去,前路無阻,待妥善處理完這裡的事,他就要踏上歸程,去尋小禾的下落了。
慕師靖回到魔巢,無人敢攔,她先是拆了魔巢的門面,改為了光明教,隨後又將上次評選出的十大惡人殺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