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住一條雨絲,輕輕一扯。
巷子的某一頭,慘叫聲響起,一位老琴師手下之弦突兀崩解,將他的手指劃破,鮮血淋漓。
林守溪再扯一條雨線。
府衙前,剛剛坐定的女琴師才摘去遮琴綢布,才彈了一聲,便見琴絃盡斷,心中大驚,連忙去吮吸指上的血。
這些殺手利用雨水為媒,想以琴音殺人,林守溪則反其道而行,將他們一一釣出。
很快,巷子裡再聽不到片縷琴聲。
林守溪睜開了眼。
他正要離開,卻又停下了腳步。
還有一張琴!
這張琴只有一根弦,殺氣卻是最重。
他望向了某一座樓,眼中第一次浮現出真正的陰鶩殺氣。
樓上,一個魁梧的男子鐵山般站著,身前立著一張長弓,箭搭在弓弦上,弓弦拉滿待發。他是這裡最好的箭手,例無虛發,他均勻地呼吸著,目光鎖住了閣樓前的一片霧,那裡隱約有個人影。
箭離弦而去。
嗖然的銳鳴裡,雨幕被瞬間擊穿,鐵箭轉瞬掠過了數千步的距離,重重地砸在房樑上,瞬間,如人間之雷炸響,屋脊斷裂,瓦礫亂飛,整座樓都塌了下去。
“死了麼?”男子望著鐵箭摧毀之處,喃喃自語。
接著,男子的寒毛全部豎了起來,因為他赫然聽見身後有聲音幽幽響起:“可惜了。”
男子是頸部中刀死的。
他重重地砸在地板上,抽搐了幾下就沒了氣息。
林守溪幽幽地盯了他許久,神色陰鬱,不知想起了什麼。
……
回到屋內,宮語猶在打坐。
“這麼久?”宮語對他的殺人速度表示不滿。
林守溪並未辯駁什麼,只是道:“師祖,上山吧。”
“休息幾個時辰再走。”宮語絲毫不急。
“為什麼?”林守溪追問。
“因為今日不宜殺人。”宮語。
“有何法?”林守溪再問。
“我不在生辰的日子裡殺人,這不吉利。”宮語。
“今日是師祖生辰?”林守溪蹙眉。
“不。”
宮語睜開了眼,話語忽然變得輕柔:“今天是你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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